“……”魏秋岁眯着眼回头看了他一眼,“二十岁的还没三十岁的体力好,自己不想想原因?” 余非翻了个白眼:“你体力好不好关我……” 他说了一半刹住了嘴。 你体力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啊。 余非脑中忽然出现了非常不合时宜的一幕,还尚且二十来岁的魏秋岁的年轻肉体在他的眼前,挂满了汗珠起起伏伏,还带着些许胡渣的下巴,他似乎抬手就能摸到。楼道里还有因为爬楼时,气息不稳的喘气声音,刚才没想到什么,这会他忽然觉得那声音格外地…… 他吓得晃了晃脑袋,马上把这种感觉从脑内清除,并且心虚地吞了口口水。 好在楼道里的黑暗气氛根本不会让空气中横生什么暧昧的情愫,魏秋岁虽然放慢了脚步,嘴上问的话却依然是没有感情的起伏:“你和刘友霖的关系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他高二的时候母亲去世,父亲承担不了抚养的费用,当时我们学校搞捐款,他在那次之后来办公室找我,说想之后考体育类目的大专。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我和他是师生关系,也存在一些助养关系。他高二之后的学费一直都是我承担的。” 魏秋岁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没别的,就是觉得他可怜。”余非说,“这种小孩儿不多加管教难保不会长歪?” 魏秋岁闭了闭眼,心里有些微微的波动。余非的家庭幸福,父母都是教师,并且过分溺爱,而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自己,在初中时候母亲去世后,父亲也不加以管教,他一直在亲戚家长大,在很小的时候魏秋岁就明白凡事都要靠自己的道理。 余非是不是在那小孩身上想起自己,这样的话他不好意思开口问,似乎也没有必要去问,但潜意识里总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期待。 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楼梯上那歪歪斜斜的“9”字楼道标示,继续道:“老师同学们都说,他是个性格孤僻的人,只和你关系不错。” “不能说关系不错,他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和我多说。我们多数时候还是像老师和学生那么交流而已,啊,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情可能比学校还多一些……”余非说,“你也知道,这样的学生,或多或少会有一道心里防线,我是他的老师或者说家长,他不可能对我完全敞开心扉的。” 余非顺势抬眼看了一眼魏秋岁,正好对上对方的目光,两道视线在昏暗的楼道里猝不及防地碰撞了一下。 他笑笑:“所以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的好吗?魏警官,魏ir……啊,警察同志我真的好累,我们到了吗?” 魏秋岁收回视线,推开了顶楼的门:“到了。” 平台被拉了警戒线,白天的时候刑侦队的人已经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摸索了个遍,但魏秋岁一直待在警局里等尸检报告外加整合疑点,而海边那一处因为地形原因,所有的事情都还在停滞不前。 “其实你也不存在给我洗清嫌疑什么的。”余非在旁边悠悠地说,“你打心眼儿里是相信我的,又需要洗清什么啊,你就是觉得多个脑子好使的帮手而已。” “我是在帮你。”魏秋岁用手电筒扫着地面,“看你开始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是不是要等案子结果出来,你才能大方哭一场不憋着了。” 余非双眼一睁:“谁要哭?” 魏秋岁没搭理他,还是在一直往前走。 “我告诉你魏警官,我不爱哭,你不能用三年前的偏见看我,以前爱哭我现在也爱哭吗,我告诉你,哎……我擦……喂!” 无视了余非的絮絮叨叨,魏秋岁已经走到了楼顶的边缘,他半个身子探出了对于他而言非常低矮的护栏,专注着往楼底下看去,试图用这个动作感受一下这个楼房的实际高度。 然而刚没探出多少,身后的人一把把他的胳膊往后拽过去,他转眼,余非皱着眉头看他:“你有病啊,叫你听不见啊,没看见这护栏很矮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