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与历史没有那么精通,但是他精通欧洲多国语言,对于这本书中的一些典故也能解释一二三,我手中这本号称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之一的尤利西斯(主体是英文写成,但是混合了多种其语言,诸如法语、德语、爱尔兰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梵语等),作者的才高八斗外加极度任性,使用多语言给我造成了阅读上的极大困难。勋世奉比我懂得更多国家的语言,虽然他不可能一次性通读尤利西斯,但是他那个程度已经足够成为我的活字典了。 —— 故事已经进行到下午1点了,布卢姆到一个小饭馆,这里脏乱差,所有人犹如饕餮,甩开腮帮子,狼吞虎咽,丑态百出,…… 眼皮打架。 壁炉里面的火烈烈的烧着,整个屋子中暖暖的。 我窝在高床暖枕中,昏昏欲睡。 逐渐,手臂无力,拿着书本的手也开始下垂,垂啊垂,掉到地面上,这本旧书被我的手指捏着,以单角着地的方式斜倚在床边。 有人,伸出手指,把我手中的尤利西斯拿走。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暖色的炉火映照的光晕中,是一个男人的侧影,他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安静翻开书本。 ——似曾相识。 当年我同勋暮生在三一学院读书的时候,就曾经见过他,也是这样看书,当时的study hall是一个14世纪修建的古老石头建筑,那层石头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时间的痕迹弥漫其上,增加了历史的沧桑、沉重与狰狞。 但是,当这个男人收敛起极致的权势与无尽的金钱营造的光雾,他似乎天生就适合这里,在顶尖学府中读书,静谧的如同一首诗歌。 “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单手揉眼睛,勋世奉把书本拿开,俯下身,“啾!——”的一声,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说,“事情做完,就回来了。” 我,“可是,……”我揉着眼睛坐起来,“你不是应该明天晚上,或者后天早上回来吗?” “嗯。” 勋世奉把手中的书放在旁边的桌面上,他脱下外套,把袖扣解开也放在桌面上。 我等着他说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似乎这个时候本来应该在上海的他出现在纽约郊外的,也是一件无比正常的事情。似乎,生活本来就应该如此一般。 “alice。” 终于,他开口。 我,“啊?” “这个庄园我想改个名字。” “呃?”我又揉了揉眼睛,“嗯好啊,你喜欢就好。你想要叫什么名字?” “alice。” “嗯,我听着,新名字叫什么呢?” “alice。” …… 我愣了一会儿才终于明白,“那个,你的意思是,这个庄园也叫alice吗?” 勋世奉点头,“嗯。” 我,“呃,……可是,可是,……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家是不是有太多的alice了?你的那只自己挣钱买猫粮的女王猫,我,拿顶凯瑟琳皇后改的tiara,以后,还有可能我们的女儿,在加上这座古老的庄园,等等,等等,这些都是alice!这样,是不是alice太多了?” “不会。”勋世奉,“alice,永远都不够多。” when the enough is enough?(什么时候足够才是足够?) n——e——v——e——r !?(永远不!) 第166章 清晨,勋世奉依旧在沉睡。 我枕着他的手臂,手指摩挲着他的皮肤,上面有一道伤痕。那是陈年的旧枪伤,还是在仲宫,手臂的贯穿伤让他在我的地下室内住过两天,他还在那种恶劣的居住环境中优雅的啃着鸭脖子,就不知道,现在他还会不会吃那种被整个姓勋的人嫌恶到极点的小吃——武汉辣鸭脖。 我又想起前几天给他炖鸽子汤,他吐的连黄胆汁都出来了,想必是那几天心情差到极。 在白天的时候打爆了许多鸽子的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