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的赵太傅,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但神色却是掩不住的沉重。 赵家几十口,现在就剩下十几口了。赵家二房,除了赵敬勋之外,几乎全都沦为了赵喧的陪葬品。 命若草芥,在皇权之下,纵然你是无辜,也毫无道理可言,无冤可诉,均成了死有余辜。 “你怎么样?伤好些了吗?” 赵敬勋低头看了看自己腿,“孙儿还好。只留了一条道疤,没残!” “那就好!”赵太傅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赵敬勋看此,也不再多言。赵家的路,往后该怎么往下走,需要重新思量了! 至于赵喧,此时没人提及,甚至于连恨他的功夫都没有。 当自己都身陷绝境,自身难保的时候。恨,都是多余。 颜府 “祖父,求你,求你救救孙女,求你……” 颜子清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他面前,连声祈求的颜亦柔,脸上没什么反应。 文青站在一旁,看着颜亦柔。对她,依然是四个字评价:自作自受! 之前,在颜璃被休进入庙堂时,颜亦柔曾三番两次的去探望,表关心,表关切。那时,文青还曾怀疑过,颜亦柔是不是转性了?还是终于活明白了,长心眼了! 结果,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经过查探,颜亦柔对颜璃改变态度,只是出于算计而已,跟关切完全无关。 胡氏曾说颜亦柔的银钱都花在了见不得人的地方。曾想想,事实竟真是如此,她用银钱雇佣一帮流匪,意图通过她雪中送炭的关心感动颜璃,然后在颜璃对她感激将她带离庙堂,然后再让那些流匪奸杀了颜璃。 现在,查清她的歹心。逸安王府怎么能饶了她。想来,她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就来找夫子求救了。 这么些年了。文青第一次听颜亦柔喊祖父,喊的如此声情并茂。 “不用对这我掉泪,也不用对我跪,都是白费功夫,白搭。我帮不了你什么!出去吧,别在我眼前晃,看着碍眼。” 颜亦柔却好像完全没听到颜子清最后那句话一样,看着他,急切道,“祖父,你不是救了尘夫人的命吗?现在王妃对你肯定很感激。所以,你只要向王妃开个口,求个情,她一定会既往不咎,饶了孙女这一次的。” 既往不咎?! 听到这字眼,颜子清呵呵笑了一声。 颜璃若是那宽容大度的人。那么,他就是天下第一好相公,好父亲。只是可惜,他除了学问好之外,其他都是渣。而颜璃,除了长的好之外,剩下的都是恶。 想颜璃既往不咎,颜亦柔是异想天开。 “我帮不了你什么。就是能帮,我也不想帮。自己作下的事,自己担结果。你是这样,我也同样!”颜子清说着,拄着拐杖站起,“因果循环,是善是恶,自食其果!”说完,脚步迟缓,却背挺的直直的,朝里屋走去。 “祖父,祖父……” “放开我,放开我!” “祖父,虎毒不食子,你连对自己子孙的死活都视而不见,你简直不是人,禽兽不如……” “走开,我还没说完……” 听着颜亦柔大吼大叫,对着他甚至开口辱骂,颜子清静静坐着,不动不言,直到外面吵杂的声音消失,在软榻上躺下,望着房梁,漫不经心呢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倒是也没错。”他不是个东西,教养出来的晚辈也个个都是歪的。 只是,纵然知道子孙都没教养好。颜子清也没想过再去做什么。因为,就算是再重新来一次,他仍不知道该如何教育子孙。 为夫无能,为父也是一样。 “夫子!” 颜子清抬眸,待文青走进,看着他开口,“打听到了吗?” “是。”文青如实道,“从曹家那边打听到,逸安王并没有要都把他们都砍头的意思。只是下令把曹家人都驱逐出京城而已。而小姐是曹家媳,自然也在被驱逐的行列之中。” 颜子清听了,闭上眼睛,不吭声了。 文青看此,垂眸,颜亦柔结果已定,确实已没什么可说的了。 把颜亦柔随同曹家人一起赶出京城,就是饶了她吗?不,这分明是让她余生都受尽煎熬呀。 对颜亦柔,曹立升已经厌弃,胡氏对她也早就烦透了。之前多少顾忌着颜子清,她还有所收敛。可知乎,一旦离开京城,远离了颜家。那,胡氏还不得往死里折腾颜亦柔。 这一点,想来颜亦柔也料想到了。所以,才会慌乱不安,泣不成声的来此哀求颜子清救她。只可惜,颜子清从来不是那种为了晚辈就去拼老命的人。 哎! 想想颜亦柔,曾经颜家大小姐,京城第一才女,最后落得如此境地,该怨谁呢?都怨恨颜子清没教养好吗?怕也不全是吧。 文青无声叹了口气,心里暗腹:对颜亦柔的惩治只是如此。那么对赵喧呢?怕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揭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