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和蒸笼从前院走过来,卓婉把洗净晒干的鱼鳞交给青衣去腥熏香,苗落风把满满三大盆鱼肉让给墨衣来处理。 准备这些需要调味处理以备路上吃的吃食,墨衣更擅长。 他喜琢磨现做现吃的饭食。墨衣幼时常忍饥挨饿,更喜钻研能长久储藏和方便携带的吃食。 卓婉和苗落风用青衣做的药皂洗手去腥后,一块坐到不远处的石头墩上。 苗落风把他在昨晚炒的黑焦果仁递给卓婉,殷切地用眼神催促着。 卓婉捧着黑焦果仁,脸如萌动的花骨朵般绽放灿烂。 “这事儿需缓缓徐之,先静下心。”卓婉从房中端来散风清热的花茶,给他倒上一杯,“在求成一件事前,先做好事情不成的心理准备。” 苗落风喝了一口花茶,想起父母之事,心沉了下来。 在沙城来往商人渐多之时,他鼓足勇气写信,才知他父亲已重病缠身。他日夜赶路,想回家照顾父亲。 回至家中方知,父亲在他离家出走不久就把气死他母亲的外室抬回了家。他父亲的家还没有散,只是这已经不是他的家。跪别,直至离世,未曾再见一面,他只在夜里跪拜了下母亲的牌位。 母亲心中有恨,病中遗言,不葬苗家,不同棺。 他父亲和母亲在他年幼时亦恩爱如胶似漆,只是长久的相伴抵不过母亲的年老色衰和他的喜新厌旧。 “我无父无母,甚至已带着母亲的牌位被家族除名。”苗落风低落道:“寻常人家都不会把自家姑娘嫁给我,即使你不提醒,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辈子孤身一人。” 卓婉拿黑焦果仁的手顿了顿,即使秀衣跟她讲了家族对一个人的重要意义,她还是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如此地看重一个家族的意义。 卓婉思忖片刻,糯糯地问道:“你需要靠你的家族接济?” 苗落风不明白她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仍回复了她这个问题,“我不进官场,也不缺银两,不需要家族接济。” 卓婉看向正在洗衣的秀衣,她不太确定,关于这个话题,她能不能把她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秀衣拂开落在脸颊的发丝,对着卓婉,眼中含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卓婉欣喜,秀衣允许她说,说明苗落风在秀衣和青衣她们心里,已是可信任的好友。 “你完全用不上家族接济,你又对家族里的人没有什么感情,说明他们对你没有这么重要。这些不是你找媳妇的短板。” 卓婉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你心仪的姑娘看重这个,你可以入了我们卓府的族谱。我商队里的二掌柜、三掌柜和九掌柜都入了卓府的族谱,卓府里很多想要儿子或孙子走仕途的老仆人也入了卓府的族谱。” 苗落风只听过家族中有人无子从外收养的养子可入族谱,且需养子为家族做了重大的贡献。 他没听还没听说过这种一群人入族谱的,听起来,像在幼童嬉戏般胡闹。 卓婉看出了苗落风眼中的惊诧,吃了三颗果仁又小口喝了一杯花茶,让他缓了缓后,问道:“很难理解?” 苗落风一口气灌下一壶花茶,提着茶壶又去厨房加了热水,坐到她的面前,道:“金尾猴都能领着你把它藏的金银珠宝拿出来带在路上买坚果吃了,还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他提起这个,卓婉后知后觉地看着手上的果仁,“买坚果的钱都是用金尾猴出的,这些不会你从车上偷它的吧。” 苗落风沉默了片刻,忐忑道:“后果很严重?” 卓婉把果仁赶紧吃完,又连喝了三杯的花茶去掉嘴里的果仁味,对着他的后怕,同情地点了点头。 苗落风盯着门口道:“我只拿了一碟子,满满一背篓的坚果,它应该看不出来。” “它在我用铜钱买坚果的时候就学会了数数,它每天都会数一遍背篓中的坚果。” 卓婉站起身,跟他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你糊涂别把猴想的跟你一样糊涂,老人常说聪明孩子,猴精猴精的。金尾猴聪明着呢。” 卓婉三步并两步地跑到青衣旁边求庇佑,大声地对苗落风大声道:“等你平息了金尾猴的怒气,我再教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