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太大的后果就是,卓婉在贵比黄金的宣纸上勾勾画画了一整天,也没得到一个切实可行的挣钱方案。 “好高骛远,脱离实际,漏洞无数。”卓婉对着宣纸,自我批评。 参考着卓府的实力,再考虑到如今的世道,卓婉每个方案只写了个开头就被她自我否定了。 找到一个符合时代进展的挣钱方案,着实的难。 卓婉揪了两把头上的毛,放弃了。 青衣探头看向书房,心疼,“小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墨衣看向青衣,眼神清冷。 青衣惭愧,“早知道小姐会这样,我就多留点钱了。” 墨衣:“下不为例。” 青衣叹气,用南山谷的内家功夫传音道:“一年接着一年的动荡,西北角蛮族也想分一杯羹,西北将士缺衣少食,我就想着多给点钱,也能图个片刻安稳。” 墨衣沉默片刻,“近来,各方势力都在卓府插眼线,主子是个什么计划?” 青衣瞪眼,“先说好。你跟师兄一个主子,别把我顺手归拢过去,我主子自始至终都只有小姐一个人。” 墨衣的眼神冰凉。 青衣翻了个白眼,“吓唬谁呢,你信不信我下一秒让你七窍流血。” 墨衣收回杀气。 青衣说的并非大话,她十岁就被南山谷掌门推为下一代掌门,后来,她待在禁闭谷底五年,如今,她的医毒之术已深不可测。 迎着夕阳,卓婉背着手从书房出来,步子沉稳有力。 “你们两个吵架了?”卓婉察觉她的青衣和墨衣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墨衣依然冷冰冰地站在门边,一声不吭。 青衣坦坦荡荡地点头:“吵架了。” 卓婉纠结了半晌,包子脸都愁出了褶子,她不太擅长调解这种人事纠纷:“你们两个谁错了?” 青衣仰着头瞟了墨衣一眼,“她的错。” 卓婉感觉屋子四周都冒着冷飕飕的风。 脱掉鞋子,爬到床上,披上棉被,卓婉问青衣:“你冷吗?要不要钻进来?”。 青衣瞬间笑容灿烂,踢掉鞋子被子里,胳膊紧紧抱住卓婉这个大暖炉。 卓婉拍拍青衣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劝解,“你比墨衣大一岁,要让着她点。” 抱着个暖呼呼软绵绵的大可爱,青衣眯着眼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自动屏蔽外界一切声音。 卓婉对墨衣招招手,墨衣走过来,抱着胳膊靠在床柱上。 卓婉伸着胳膊,费劲地拍拍墨衣的腿,苦口婆心,“墨衣,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话,不喜欢说话咱就不说话,千万别毒舌,心理脆弱的会被气哭的。” 墨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卓婉,生硬道:“小姐,我每月无缘无故地消失三四天,你不怀疑我吗?” 卓婉仰着下下巴,想都不想地直白道:“你不是跟你的上司汇报情况了吗?” 墨衣浑身一僵。 青衣也是愣了愣,“噗嗤”一声,稀罕地搂着卓婉大声地笑着。 卓婉觉的青衣和墨衣的反应有些不对,教育墨衣道:“卓府是个筛子,各方势力都在盯着。青衣、红衣还有你,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卓婉抿抿嘴,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你脾气和嘴巴都这么坏,这样的丫鬟在别人家会被打死的。你们上司也是不负责,不进行一下岗前培训,就敢让你来我卓府当丫鬟。” 墨衣此刻的表情一言难尽。 墨衣木着脸,硬邦邦地问:“你知道我真正的主子是谁吗?” 卓婉眨眼,“不知道。”又迟疑地问道:“很重要?” 墨衣看清卓婉眼底纯粹的疑惑,沉默。 青衣乐不可支地趴着卓婉肩上闷笑。 墨衣似乎因为放下了心理负担,浑身都透着一股轻松劲儿。 这么明显的变化,卓婉想忽视都难,托着腮咬了咬指甲盖,把被子叠放一边,端端正正地坐起身,皱着眉头认真道:“我觉的吧,你们把卓府看扁了。” 青衣笑着追问,“怎么说?” “卓府是做生意起家的,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青衣和墨衣摇头。 卓婉对青衣和墨衣的智商担忧。 “说明卓府精明呀。在世道好的时候,不依仗任何官方背景地聚集财产,到了世道不好的时候,又能巧妙地守住财产。要是脑子糊涂的,做不到。” “就拿我家最笨的二哥举例,他走西域生意,在他出门前,他就把一切意外情况都筹划好了,遇到下雨天怎么办,遇到劫匪怎么办,遇见伙计背叛怎么办,遇见路人哄抢怎么办,遇见官兵剥削怎么办。到了跟别人进行货物交易的时候,对方是什么语言,生活习惯是什么?他们想要什么?等等。” “卓府不做无把握的买卖。这句祖训不是平白来的,在二哥出门前,这一切事情都是准备了至少三个预备方案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