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一见三人脸上就笑开了花,尤其是看见昭宁,神色万分热情,连声笑道:“几位贵客登门,怎么也不提前使人知会一声儿?我们还什么都未曾准备,真是失礼了。” 昭宁显然是不大喜欢她,见她如此热情,也只是皱了皱眉,侧身避过,还是华鑫笑道:“沈家夫人客气,我们是来探望绘碧的。” 沈夫人面色一僵,勉强笑道:“绘碧她近来多病,万一要是过了病气给几位就不好了。”沈大小姐也匆忙接口道:“不若你们闲坐片刻,有什么说的,我命人传给三妹就是了。” 昭宁不客气道:“沈夫人多虑了,我们几个康健着呢,哪里像沈夫人沈小姐一般娇弱,明明住在一个家门里,她病了这么久了,却连她房间都不曾迈进一步。” 沈夫人表情开始不自在起来,虽说她是长辈,但昭宁是公主,是贵胄,只有她训人的份,就是对她再不满,那也只能忍着,没得反驳的道理。 昭宁见她还不打算放行,神色开始不耐烦起来,皱眉道:“沈夫人还不让我们进去,莫不是绘碧的病见不得人不成?” 沈夫人见她如此不客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压着火点点头,让人带她们去找沈绘碧。 华鑫跟在带路的大丫鬟身后,压低声音对昭宁担忧道:“你也太不知收敛了,好歹沈家也算是外戚,你...” 一旁的白茹也是个暴躁性子,打断道:“这沈夫人拦着我们不让见,谁知道按的什么心,她本来就对绘碧不好,没准是搞出了什么幺蛾子,这才不敢让我们见呢,对这种人,就该压她一压。” 昭宁心有戚戚焉地点头道:“反正大长公主死了,他们和皇家的那点情分也算是断了,说起来,大长公主也算是被他们间接害死的呢,于情于礼,我又何必对她们客气?” 华鑫见她俩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没好气道:“你们这边是痛快了,但绘碧可是还要在她大伯母手底下讨生活的,回头绘碧她大伯母再把气撒到她身上怎么办?” 两人还真都是顾着一时痛快了,听她这么一说,心中都忐忑起来。 说话间,三人已是到了沈绘碧住的院子,华鑫一进去就看得连连皱眉,院子里枯枝横亘,落叶遍地,连仅有的几盆花也因为久无人打理了无生气,整个小院就堪堪三间房,还都是西晒的朝向,夏天热冬天凉。 三人看得都是一阵皱眉,连忙提步走进去,就见沈绘碧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身边除了一个小丫鬟,再没一个伺候的人。 沈绘碧头上包了条半旧的帕子,手里拿着洗的有些泛黄的白绢捂着嘴连连咳嗽,一见三人,晦暗的眼底挣扎着亮起一点光,又很快熄了下去。 她神色有些迷蒙,久久地盯着华鑫半晌,又好像忽然回过神来,自嘲一笑道:“我又走神了,你们快坐。”又转头吩咐那小丫头道:“快,快上茶,我记得年轻祖母给我的信仰毛尖还有点,快拿来沏上。” 华鑫连忙上前一步,按住她道:“你好好歇着吧,别忙活了,若是再这样,我们可就走了。” 沈绘碧轻轻喘了几下,又躺倒床上,垂头道:“你们好容易来一趟,我却没什么好招待的,真是对不住。” 白茹笑道:“快别说了,你有那个心意就是好的了,你也把心放宽些,让这病快点好起来,咱们几个好好聚聚。” 昭宁也笑道:“是啊是啊,让郁陶请客,她这次去西北,带了不少好东西呢。” 华鑫连忙道:“我特地给你留了不少,今个给你带来了,你得闲了便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只管来找我。” 沈绘碧神色有些感动,表情却更为凄苦:“罢了罢了,你都带回去给别人吧,这些东西...也落不到我手里,留在这里也是浪费。” 华鑫劝道:“你把心思放宽些,莫要乱想,这些都是给你的,自然都是你的,旁的人拿不了。你就是因为心思太重,这病才一直拖着好不了的。” 沈绘碧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华鑫心里一紧,轻斥道:“别胡说,你这不过是忧心成疾,哪里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了。” 沈绘碧又是摇了摇头,抬眼望着天花板,像是看见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她慢慢道:“我有感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