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庙会。 我忽然发现他其实很紧张,生怕冷场了之后我会拂袖而去一样,所以尽量的多说话,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留住我。而他却不知道,大多数人却因此讨厌了他的唠叨。 我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于是冲他笑了笑:“老爷子,咱们接着走吧。不然的话,你赶不上看戏了。” 王老头见我主动说话,马上喜出望外,说道:“没关系,没关系。那位老板答应了我的,要等我来了之后才开场。” 我尽量和他说笑:“可不是吗?这是给你一个人演的专场,当然要等你了。” 我们两个走了一会之后,我旁敲侧击的问道:“老爷子,你有没有觉得你的生日,和以前不一样?” 王老头说道:“比以前热闹多了。” 我说道:“只是热闹多了吗?你有没有觉得,这生日有点似曾相识?也许你以前在别人家见过,比如吃大锅饭,送汽车……” 王老头听我这么说,眼前一亮:“我还真的有点印象。你让我想想。我好像见过这样的生日。可是到底在哪见得?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看王老头在冥思苦想,神态不是在作伪。我叹了口气,心想:“看来他是真的糊涂了。不是装出这幅样子来,要来骗我。” 不过想想也是,王老头活着的时候就与人为善,见谁都嘿嘿的笑,死了做了鬼,应该也不会害人吧。 我放下心来,和王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王老头说道:“不知道明年我过生日的时候,还有没有这么大排场。” 我说道:“你喜欢大排场,我去和你儿子说说,让他多准备准备。” 王老头忙说道:“不用跟他说这个。万一他埋怨你一个外人多事,那就不好了。” 我心中叹息:“明年你可见不到这么大的排场了。你的儿子并没有改你的生日,而是从咽气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只过忌日,不过生日了。等你忌日的时候,只有至亲的几个人,在坟前烧两张纸罢了。凄凉的很。” 我正在思考,忽然听到王老头嘀咕了一句:“真是奇怪。以前我走这么久的路,早就累得要歇一歇了。今天倒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走路和平时不一样?” 王老头疑惑的说道:“有不一样吗?我感觉不到。” 我看了看他的双脚。他仍然在踮着脚尖,一步步的向前走。 小鬼的身子很轻,他们如果像常人一样走路,反而不舒服。一旦做了鬼,只要经过几个小时的适应,就会自主不自主的选择这种走路方式。 王老头脑子糊涂,自己的走路方式都改变了,他却没有发现。 我们拐了一个弯,发现前面灯火通明。 我看见绕着判官庙,有十几个帐篷。这些帐篷里面睡着杂技演员,歌舞演员,以及马戏团的演员。帐篷前面都挂着灯泡,把周围照的很亮。 王老头很自觉地避过了那些灯泡,从阴影中穿行过去了。 我看见地上有白天掉落的这种垃圾。有冰糕棍,零食的包装袋,以及踩烂了的苹果,空气中仍然弥漫着白天热闹的味道,不过现在是晚上了,一切都安静下来了……这一地狼藉让我感觉判官庙很孤独。 看来最寂寞的不是空无一人,而是狂欢结束后的冷清。 王老头叫了我一声:“赵莽,你怎么不走了?” 我回过身来,问道:“戏台在哪?” 王老头说道:“戏台比较偏。现在的年轻人不爱看戏了。所以戏台搭在了远处。” 我嗯了一声。就跟着王老头走过去了。 我看见在距离判官庙几百步的地方,确实有一个小小的戏台。戏台周围空无一人,只是在正中央吊着一只灯泡。台子上有个人趴在桌子上,正在伏案大睡。 王老头叫道:“老板?老板?” 那人一激灵,坐了起来,问道:“是谁在叫我?” 王老头说道:“是我。咱们不是约好了唱戏吗?” 那人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