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京城的地价,免得她胡乱卖了地给亏了。这下大伙儿才知道原来瘦死的骆驼是可以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他们最后一合计,老宅就给我们了,算是我们的一家子的财产。 看着渐渐关上的常府大门,老太太蓦然失声痛哭,这座百年大宅见证了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这是她半生的光阴岁月,老爷也跟着一起流泪,此刻很难让人不动情伤感。在我看来,却是可以欣慰的,至少现在看来是主动放弃,而不是抄家灭门。在常远的记忆里是常迁因为卷入严党一案,抄没家产,发配崖州。 随着回老家的队伍启程,后面是小五和小八的车子,两个年岁尚小的丫头跟着,陈氏也不想带小五,她能不管这个姑娘,可能已经想要念佛了。如此处置倒是合了每个人的意。 五姑娘说她什么好呢?至少有一点她还是不错的,至少她无论怎么样都带着八姑娘,常远总算将她们姐妹俩都送进了慈惠庵。临分别,给她们一人留了三百两作为平时的使用,皇家庵堂,比民间的庵堂可复杂多了。 这座大宅是我们从常家继承的唯一财产,有人劝常远,既然他是继承人又在京城,何不搬入这栋宅邸呢?常远淡笑道:“我们家拢共就四口人,加上护卫车夫仆妇也就不到二十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干嘛?再说了城南的房子刚刚搬进去,也挺舒适。” 常远是这么说,但是别人不这么听,当时分家的时候那些话,被旁人听了去。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穷的,毕竟宅子大了,人也要多,人一多花费就大。没过几日,我就放出风声,说常家大宅要出售,请帮忙留意买主,这样咱们穷就落到了实处,常远继承了一个空壳子,为了生活把空壳子都要卖了。 无论如何定西侯府已经成了过去,而现下,刚刚出生的蕴儿小朋友才是我们夫妇最为关心的。他的满月宴,城南的宅子虽然在我看来已经不小了,但是真要办酒席还是铺不开,常远索性将酒席定在了城北自家的酒楼那里。这个时代和我前世不同,前世里宴席多数放在酒店饭店,这里大多都是办在自家家里。好在大家伙儿都知道咱们家穷,住城南,房子还小,所以放酒楼里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常家虽然败落,常远却在太子入主东宫一事上帮忙出力,所以他成了炙手可热新星,除了世家勋贵,还有文臣那里都抛出了橄榄枝,请,都请!一个都不能少。 我与常远早早地迎候在酒楼,女眷我招呼,男宾他接待,刚开始先来的不是以前他军中的朋友,就是现在户部的同僚。我这里王叔一家子特地今天歇业一天来参加宴席,王婶看见我,立刻扎心地说:“燕儿,你怎么胖了那么多?”我心淌血,日日汤水,范家阿娘简直是把我当猪在养。 我不禁对在身边帮忙招呼客人的阿娘抱怨道:“阿娘,你瞧瞧!大家伙儿都觉得我胖呢!” 阿娘侧过身来,皱着眉头道:“你去看看哪个产妇娘,不胖的?除非是夫家不看重,不给吃喝。你这般身宽体胖就是你受夫君看重的最好证明。”好吧!看重也是重,她说得都对。 王婶刚刚还嫌弃我胖,这会儿又和阿娘一唱一和道:“就是,就是!这般模样是福相,福相!我去看看蕴哥儿。” “嗯,您去二楼,找听雨和吟风带着呢!”我刚与她说完,就看见我那林柳氏干娘与她儿子儿媳一起到了。 有些日子不见了,即便是原本在面馆,她也没有做过什么重活儿,最多也就是在柜台上收收钱,偶尔给王婶搭把手,拾掇一下桌子。但是日日抛头露面,当垆而坐,风吹日晒的,况且衣着朴素,自然没有现在满身绫罗看上去气泡。 明祁与婆媳俩分开之前,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我看见他那媳妇回头与他眼神交汇,两人似有千言万语。日日在一起的,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这么难舍难分的。 我笑着说道:“干娘瞧瞧,小两口十分恩爱呢!” 干娘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略微有些尴尬顺着我的话道:“是啊!是啊!” 我指着王婶子那里道:“干娘,王婶儿来了,您过去和她聊聊!” “啊,不了!陆夫人也到了,我先与她说两句话。”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户部太太团。 明祁他娘子算是京城贵女,自有人陪着她聊,我看婆媳俩分了两路,各自都有圈子,倒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