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听身旁凌澈嗤嗤偷笑,偏头瞪了他一眼,招蜂引蝶,还有脸笑。 二人这里眉来眼去,只听不远处一声音喊起,“大哥,大嫂,让我一顿好找。” 粗声粗气,恨不能方圆几里地都能听到,明珠也好奇看这是谁在找人。 谁料那人就冲着他们这边过来,一边小跑一边招手,“嫂子,还认识我不,我是东海啊。咱们几年前在京城见过的,就在宝玉斋那里。” 明珠当真没想到这种粗人认识自己,宝玉斋那次,可不就是京城小乱,她们差点被流民所伤那次。 等她看来人,心中就是一惊,这人,满脸的大胡子。 她如今,见了大胡子就肝颤。 凌澈尚未看见她脸色变化,只伸出长腿,给了来人几脚,“嚷嚷什么劲儿,让别人当咱们稀罕物看,也不嫌丢人。不是让你老实在江对岸驻扎,这是回来作甚。” 东海左躲右闪,还被踢了三脚,很是沮丧,“大哥,我都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了,给留在面子成不。我日夜苦练,怎就躲不开你这几脚,不开心。” 看东海一粗壮汉子摆出一副宝宝不开心,宝宝要安慰之态,众人忍不住想吐上一吐。撒娇,也是要看脸的,不是谁都做得来。 被这样一打岔,明珠神色缓了过来,重新戴上微笑。 虽前世新君满脸络腮胡,但只看眼睛,绝不是东海。东海一对铜铃大眼,或有人形容为牛眼,绝不是新君那种稍稍上挑的阴狠丹凤眼。 她这才彻底踏实。她相信,凌澈和东海对上,应该也不会输。但是从平时可以看出,凌澈待这几位兄弟极好。 若是兄反目,定能伤碎了他的心。如今,她也会心疼,不想让他受伤害。 凌澈骂道:“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回去,来这里作甚,没得让人说嘴。” 东海不服,“大哥你就是太要面子,让我说,咱们明天就挥师北上,打他个痛痛快快。你不知道,蜀王就是个怂蛋,随便就被打怕了,根本就不过瘾。大哥,放心,我就算离开一年,那怂蛋也不敢弄出幺蛾子。” 明珠第一次见有人说话如此粗俗,但并不讨厌,反而很是可爱。一个粗黑汉子,却是可爱性子,也当真难得。 银姑笑,“外人都说你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怎么还是不长进,憨憨傻傻不成样子。” “谁傻了,那叫大智若愚。”东海前阵子刚学了这个词,深觉这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外人那都是以讹传讹,你去蜀中打听打听,除了蜀王,谁不夸我良善。” 东海虽是粗人,但凌澈当时给他配了几个军师和文官,占据蜀中,便一心造福当地。一路往东打过来,也是安抚居多,从未有过军纪混乱,强逼良民,抢人财物之说。 “那是,听说你都抢了人家媳妇,蜀王能喜欢你才怪。你也是,抢几个小妾就是了,怎么妻和子也都抢了,当真有些过分。”银姑逗他。 东海吓得连连摆手,“姑奶奶,别坏我名声,我就是将他们分离,当真一点便宜没占。我可是童男子,还指望好好挑个媳妇,我娘还等着抱孙子的,怎么能名声有亏。” 天地良心,他就是逼蜀王做事手段。且那些小妾,多数都并非自愿进王府。他这样做,好些人还很是感念他好的。 当然,也有那么几个心思大的,抱着枕席就在路上拦截他。他东海可是正经人,怎么能随意就收下自荐枕席的女人,何况还是别人的女人。 众人大笑,有几个凌澈身边护卫忍不住往东海裤裆瞧去,心道,这老粗都二十好几了,竟然还是童男子,不会是那里不行吧。 东海才不管别人眼光,看着明珠便笑,“嫂子,听说你来了,我这就赶紧过来拜见。你来了就好,就有人管着大哥了。”无视凌澈杀人眼光,继续道:“大哥脏活累活苦活全让我去做,却动不动就打我,还不给我说个媳妇。大嫂,你可要为小弟做主,好好为小弟娶房媳妇。我娘上次来信,狠狠骂了我一顿,说我对不起十八代祖宗那。” 众人想,十八代祖宗,好像经常用在骂人话里,也能这样用? 明珠笑着点头,“好好好,一定一定一定。你喜欢什么样的跟我说,保管好好为你寻摸。” 她全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