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轻云淡,当即吓得一张脸风云变色。 “项桓!” 危急时刻有人出手阻拦。 “你别那么冲动。他只不过是个传话的而已,这和他又没关系。”宛遥将他臂膀死死抱住,可还是觉得自己像是抱着一头随时要蹦出去的牛,“治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大夫也不是神,御医们大概是被逼急了,否则不至于换得这么勤。 “你先冷静一点,给他们一些时间,会有办法的……” 他拳头好似收不住势,恶狠狠的转过来,那双锋利的眼睛笔直地对准她,饶是已经看过那么多次,宛遥仍会被这样冷冽的目光震住。 项桓的视线在面向她时,眼底里倏忽一刺,绷紧的五官艰难地挣扎着,最后猛地松开手愤愤甩到一边。 “我给他们时间,那谁给我时间?再这么等下去人都死了,他们呢?成日里却只会拿话搪塞别人!” 他说话时手正指着地上的医士,乍一回头,突然发现原地里没人影了,抬眸才瞧见前面撒丫子狂奔的背影。 “你还敢跑!!”他气得火冒三丈。 那人一听他发火,停是不敢停,瞬间跑得更快了,屁滚尿流。 项桓习惯性想追,宛遥只能被他拖着走了两步,再劝道:“算了,你抓到他能有什么用?” “哪怕杀了他,小圆也不会好起来。” 他抿紧唇,冷眼破罐子破摔,“好,那好,反正怎么做都没用,那干脆别治了,我现在就把人带回家。” 宛遥颦眉摇头:“你不要任性……” 项桓扬声打断:“就你理智!” 说完不等她再开口,便抱着胳膊转过身去了。 知道他这是不想再搭理人的反应,宛遥冲着面前高挑的背脊暗叹口气,只能默不作声地先离开,让他自己待一会儿。 夏末的暑气还没消退,每日依然是热度不减的艳阳。项桓立在窗边,被照了满身浅浅的金光,心情更加因为这天气烦躁不已。 坐立不安,想围着长安城跑上十圈。 “项桓……” 不知过去多久,耳畔有人小声且谨慎的唤他。 项桓蓦地一愣,转眼去看,宛遥正端着一碗汤药站在跟前,俨然是一副和好的态度。 “该喝药了。” 是预防瘟疫不可少的一日一次的药剂。 可他心里烦得很,固执地别过脸,“我现在不想喝。” 宛遥迟疑了片刻,还是坚持:“药放凉了会很苦。疫区毕竟不安全,断一次药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我都说不想喝了。” 项桓其实只摆了一下臂,他没料到会把药碗碰翻,随着“哐当”一声,汤汁和碎片齐齐在脚边摔开。 那一刻,项桓看见分明宛遥眼中细微的变化,心里也是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放纵自己发了一通狗脾气,这会儿冷静下来,才感觉真惹祸了。 宛遥神色有些复杂,弯腰想去收拾,半途被项桓伸手挡住。 “你别碰,我来。” 他利索地蹲下把碎片整合在一起,她也没闲着,取了个簸箕仍在对面低头帮忙。项桓一面捡,一面偷偷窥着她的表情。 宛遥正慢慢的扫药渣,并未看他。 他有种平白惹了麻烦的无所适从。 接过那只装满残骸的簸箕,项桓欲盖弥彰地补充说:“汤药我过一阵再去拿,你不用忙。” “嗯。”宛遥颔首应了一声。 而之后的整个晚上她都关在房内没出来。 项桓坐在院中闷得发慌,夏夜的四周充满了虫鸣声,集体在草丛里放肆的吱哇乱叫。 他先是在桌前百无聊赖地把玩那几个空莲蓬,随后又踩在台阶边上走,去踢一旁好端端长着的灌木丛,最后蹲在墙头,把一根青枝的皮扒了个精光。 正对面的房间大门紧闭,灯火却很明亮,依稀能照出一抹轮廓纤细的影子来。 项桓盯着看了半天,满心没着落地把青枝扔在地上,跳下高墙,走上台阶时又顿住了脚。 他在道歉与不道歉之间挣扎徘徊,转眼已在廊前兜兜转转行了好几个来回。 房檐上蹲着的野猫围观了全过程,瞧得有些眼酸,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只是摔破个碗而已,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也着实不知要说些什么,他又行了一圈在门前停下,嘴唇微微抿了抿,目光盯着打在栏杆上的光影看,忽然猛地把心一狠,侧身扬手就要敲门—— “吱呀”一道轻响。 他还没拍下去,里头的人便把门打开了,项桓这一瞬的反应极快,动作立刻从叩门转换成了摸脖颈…… 宛遥正抬眼,视线冷不防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占据,目光略有几分讶然地看见他漫不经心地低头又望天,“项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