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殷勤不仅没给宛遥带来惊喜,反而愈加不安。 正思虑间,耳畔冷不丁“砰”的一声拍桌响,项桓起身去提枪,一见这个架势,宛遥条件反应,习惯性拉住他胳膊。 “你上哪儿去?” “你别劝。”他眸子漆黑如墨,转过来时冷冷的含着怒意,“这口气我非出不可。” 项桓嘴角紧紧绷着,握在枪杆上的手骨节分明,自上而下涌出一股杀气,那是他自己都无从察觉的暴虐。 片刻后,不经意眉眼一低,看见身下的少女定定的朝这边望着,又缓然放宽了语气。 “放心,我不会傻到在这时候揍他,让人捏住把柄。”项桓阴测测地磨牙冷笑,“咱们这回出师有名,不怕他梁家有脸去告御状。” 宛遥对他这份自信不得不怀疑:“……怎么师出有名?” “他想玩这种把戏。”项桓说着侧头打了个响指,“我就陪他将计就计。” “今天夜里你我换房睡,姓梁的要真敢进来……”他摩拳擦掌地活动手腕,“那别怪我太客气。” 项桓飞速收拾好屋子,把被衾抖开,准备在床上瓮中捉鳖,宛遥则不由分说地被他翻窗送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要乱跑,我完事儿了再来找你。” “等我好消息!” 言罢便原路返回,不多时,隔壁房的灯就熄了。 她局促地站在项桓的寝室内,不安地绕着屋来回转悠,继而屏气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楼下的随从在轻轻走动,庖厨里有洗漱的声音。 除此之外悄悄然的。 今天晚上,梁华究竟会不会去她的住处?他几时去? 项桓得把人打成什么样?会出事么?他那招出师有名到底管不管用? 她爹是都察院经历,其实给梁家参一本也能以示警告,兵不血刃多好。 果然自己还是冲动了啊,该等明日再商量商量才对…… 一遇到项桓,她真是什么思路都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了…… 宛遥头疼的胡思乱想着。 就在此时,门外忽传来一阵笃笃笃的叩门声。 她被敲了个激灵,刚开口要应,猛然想起和项桓换了房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出声。 对方极有耐心地等待,叩了好一会儿才轻柔地道:“客人,屋里的烛台坏了,我能进来换一支吗?” 嗓音耳熟,应该是之前在大厅内见到的那个其貌不扬的小孩子。 宛遥看了看桌上的灯,后悔没先吹熄,这会儿无论是拒绝还是灭灯都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叹了口气,考虑片刻:“进来吧。” 门喀咯打开,他动作很轻,好像特地照顾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拉了一个缝隙挤身进去。 男孩仍旧紧实地蒙住面容,瞧见桌边坐着的是宛遥,似乎也并不惊讶,握着崭新的铜质莲花烛台目不斜视地走上前。 那张布巾换新的了,虽然不是她给的那条,但闻着有股清幽的皂角香,想来曾好好的洗晒过。宛遥寒暄地问:“这么晚了还在忙吗?” 男孩不做声,但是模棱两可地点点头。 他把旧烛台上燃着的蜡烛小心翼翼转移到新的烛灯上,利落地擦去桌面的烛蜡,然后恭敬地向她施礼离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