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那小姑娘!宵禁了还敢上房檐,一看就是反贼,追!”因程凛站的地方实在过于显眼,以至于远处赶来的一队官兵眼瘸,只看到她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青衫少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底发出感慨。镇北将军太坏,也不躲起来,索性吊着真·反贼追了上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性质不同,却真真正正,的的确确形成了这样的追逐格局。 敦实少年偶然回头,只见之前那位青衫少女不紧不慢,正飞檐走壁,坠着自己这伙人,当时吓得肝胆俱裂。他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偶尔收钱,出手帮下江湖朋友,并非真正脑袋别裤腰带上,想做反周复唐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少年看着憨厚,实则在心中自有一套行事准则,趁着路过十字路口之时,麻利与永王一脉的人分道扬镳,带着自家追踪犬,右拐潜伏下来。片刻之后,在墙壁阴影处,默默看着大队的官兵都追了出去,这少年才长出了一口气,揉揉将近蹲麻了的腿,站了起来。 “告诉我,这些反贼的大本营,主子是谁,我就考虑放你一马。”只一句话,就让敦实少年的鸡皮疙瘩都吓掉了一地,这声音清清冷冷,没有一点情感色彩在里面。太诡异了有没有,大黄怎么不叫?连个反应都没有?少年偷眼往下一看,只见自家追踪犬软绵绵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陷入了昏迷。 “你若回答,姑娘我心情好,说不定就不把你捆了送官了。你要是再不说,一刀子下去,直接送你见阎王爷!”程凛说罢,手中带鞘匕首往前一送,抵到敦实少年的后腰眼儿上。 “在下……真不知道。清远犬王一脉,向来只收钱寻人,不管买家/家事。”敦实少年心虚,还待掩饰,却听身后人冷冷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程凛烦了,一记手刀便将对方打晕。镇北将军在战场上,喊打喊杀的痛快惯了,早受不了磨磨唧唧的事与人。不说,不说就扔到廖坤眼前,随便他怎么折腾。想来京城闹反贼,差点刺王杀驾的事,够奉天府尹廖大人喝一壶的,他比谁都急! “这边!”镇北将军一出声,见前面已经跑过去的官兵分了兵,有几个往回追来,便翻墙躲进了民宅,待到外面消停了,才换了个方向,飘然离去。 勤政殿。 宁国公主今天受了惊吓,而且好像有什么新的想法,早早回去休息。 “圣上,您宣微臣?”暗处,一人单膝跪地,瞧不清眉眼,语调平淡无奇,波澜不惊。 “上次,孤要你彻查李唐余孽,你不是说京城再无反贼踪影。若是再出事,你提头来见吗?”景宗忍了怒,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只是,言语中的不满再明确不过。 “回圣上,臣该死。”那人说着该死,可语气当中一丝一毫诚惶诚恐的感情/色彩都未夹杂其中。仿佛说的并非罪该万死的大罪,而是毫无诚意的道歉一般。 “说说原因吧。”景宗捏捏头,颇有几分无奈。这些皇家的暗中存在的力量,从小就接受了残酷的训练,如非必要,天塌下来,都不见得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十分的无趣,可胜在好用。 “之前咱们在北辽的暗桩损失惨重,微臣陆陆续续往那边补充人选。这边难免有些捉襟见肘,又赶上大将军捷报频传,小的们或许稍微大意了。”那人答道,只是这答案似乎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又道:“微臣,请罚!” “孤问你,到现在为止,可有程将军一行的消息?”景宗并不满意对方的回答,却被那句北辽暗桩损失惨重勾起了思念,那位面容清秀的少年将军,力可单手举鼎的少年将军,微笑着说要去实现驱虎吞狼计策的少年将军。虽然好似没真正怎么接触过,可他好像走进了自己心中。每一次想到他,都会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等等,景宗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为何觉得神仙姐姐看起来相当眼熟。她与程凛身高相似,竟连眉眼都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程凛看起来像青涩少年,刚阳刚一些,那神仙姐姐则那加漂亮,出尘的气质宛如天上仙子。再联想到梦中那个甜美而新奇的吻……景宗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神仙姐姐的味道。 对于马上到弱冠之年的景宗来讲,这种体验新奇而刺激,从来没有尝试过。神仙姐姐的唇冰冰凉,柔软娇嫩…… “回圣上,北边的人传来消息,镇北将军一行,似乎走了夺了燕云港的船出海了。临走之时,还烧了北辽唯一一家船坞,听说新可汗气得都吐血了。不过究竟是不是真是镇北将军做的,属下们不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