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她们再贴心,有些话,你若是不听,她们也拿你没法子,我不知道我这一去需要耽搁多久,也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与你见面,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没病没灾,这样就算我看不见你,也觉得安心。” 他握住顾香生的手:“你说你要等我三年的,可不能反悔,我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前面那一番话让顾香生的心霎时软得一塌糊涂,最后一句纯属狗尾续貂,感动全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啼笑皆非。 再恋恋不舍也不可能赖着不走,夏侯渝来邵州的时候带着不少人,其中有心腹,也有别人的眼线,为了尽可能免除麻烦,他出外的时候一般不让人跟着,也让自己的心腹监视那些眼线,但凡事还得小心些好,若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与顾香生过从甚密,就不宜时时与她黏在一起。 好不容易听见顾香生吐露心声,他一面是惊喜交加,一面又惋惜两人没能拥有更多的独处时光,那种又是高兴又是纠结的心情,估计没人能够理解。 顾香生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她才转身入内。 诗情和碧霄看见她带回来的一大堆东西,果然很惊讶,听说是夏侯渝买给她们的,两人都很高兴,尤其是碧霄,捧着夏侯渝给她的那两套头面,感叹道:“万万没有想到,自小养大的孩子,竟也懂得回报了!” 诗情笑她不知羞:“五郎什么时候成你养的了,你这还没嫁人呢,就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孩子都多大了呢!” 碧霄张牙舞爪地要挠她:“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顾香生撑着下巴笑看她们闹。 两人闹了一阵,碧霄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娘子,那您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顾香生装傻。 碧霄顿足:“五郎对您的心意,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顾香生抿唇一笑:“诗情都还未有着落,我急什么?你有空也让丘书生留意一下,看他府学里有没有什么未婚适龄,人品又好的人选。” 碧霄果然马上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是呀,诗情,你到底要个什么样的,总得与我说一说,我才好帮你留意。” 诗情脸红啐她一口:“明明是在说你的事儿,怎么又绕到我身上来了!” 顾香生笑道:“若你们俩是一男一女,那我也不用发愁了,一个温柔稳重,一个活泼泼辣,性情还互补,正好凑成一对儿!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诗情,咱们名为主仆,实如姐妹,你若有心仪的人,一定要与我说。” 碧霄倒也罢了,诗情性子体贴,她最怕对方为了陪伴自己而放弃属于自己的幸福。 诗情没说话,脸色却越来越红。 顾香生察言观色,奇道:“这是真有了心上人?” 碧霄:“好啊,你平日里瞒得最紧,谁也不告诉,是谁,快说!” 诗情:“也,也没什么……” 碧霄佯怒:“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姐妹了?竟连一点风声也不露,我们难道还会笑你不成!” 诗情不得已,只好吐露实情:“不是我不肯说,是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个想法,总不能巴巴上赶着去倒贴……” 碧霄都快急死了:“说了半天,你还没说到底是谁呢!” 顾香生却看出一丝端倪:“是我们都认识的人罢?” 碧霄大吃一惊:“难不成是徐使君?” 诗情白了她一眼:“你都想到哪儿去了!” 碧霄坏笑:“你要是再不肯说,我就猜宋司马了!” 诗情拿她没办法:“是,是于都尉。” 这下不仅碧霄,连顾香生都吃了一惊:“怎么是他?!” 诗情吞吞吐吐:“先前要写兵略的时候,他需要与娘子商讨,三天两头往这儿跑,有时候娘子没空,我代为跑腿,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碧霄:“可他家里不是还有儿女么,你嫁过去之后就是当人后娘了,你可要想清楚啊!” 诗情低头:“谁说要嫁他了,我又没这么说!” 她既然说了于蒙的名字,即便不是两情相悦,那起码也是对对方有情的,而且两人交往,必然也有一些暧昧之处,说不定于蒙还曾表露过好感,否则以诗情的自尊自爱,断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自作多情。 顾香生觉得这事有点棘手,倒不是两人身份不匹配,诗情碧霄早就不是奴婢的身份,放良书也在她们自己手里,而是于蒙一个鳏夫,膝下又有儿女,若能娶到诗情,怎么看都是他占了便宜。 但她们这么看,不代表别人这么看,顾香生还不知道于蒙自己是怎么想的,如果他也对诗情有意,为何又不找人上门来提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