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自然也比别的州要多,但四万人里只有五百精锐,这比例也太夸张了。 徐澈大吃一惊。 顾香生经常跑校场,对府兵战斗力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闻言倒不算很意外。 徐澈皱眉:“缘何只有五百精锐,那其余三万九千五百个人,岂不成了摆设?” “使君,话不是这么说!”事关能力,于蒙不能不为自己辩解:“朝廷发下的钱不够,那些刀枪剑戟,盔甲弓箭,都不知有多少年没有更新过了,连本应给府兵发的棉衣,也偷工减料,甚至还有在里头夹稻草的,前任刺史只顾着享乐,哪里会想到拿出余钱来发展府兵,只怕吃空饷吃得最厉害的,还得算上他一个!穷日子过得拮据,卑职别无它法,只得省了又省,这些年连战马都给卖了,才勉强发了些军饷下去,若非使君到来,今年的俸钱,卑职还不知道上哪儿去淘弄呢!” 徐澈断断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情况,再看顾香生,后者微微点头,表示于蒙所言非虚。 这个烂摊子,实在是太大了! 收拾了沈南吕,收拾了那帮商人,扛过旱灾,却又有军队问题,难怪没有人愿意当邵州刺史,难怪徐澈会被赶鸭子上架,捡了个“大便宜”,要不是有顾香生奉上的那个盐洞,他这个刺史,现在还不知道今年要给底下的人喝西北风,还是喝东南风呢! 亏得还有于蒙苦苦经营维系,他又不是个狂妄桀骜有反心的人,否则只要一煽动军队哗变,徐澈就更要头疼了。 但有了钱,还不等于能解决一切问题,士兵们的装备能花钱买来,他们的战斗力,意志,却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于蒙他们上山之前,顾香生那一番话,不仅让徐澈意识到未来可能会有的危机,更让他意识到眼下的紧迫感:府兵一定要练起来,有兵在手的人,底气才能足,才能将主动权握在手中,否则照现在这个样子,敌人稍强一点,估计就弃械投降了。 “焦先生如何看?”徐澈转头问顾香生。 他让人称呼顾香生为先生,但当自己喊出来时,却觉得有点好笑和别扭,因为连这个姓氏都是假的。 也不知阿隐何时才能恢复真姓名,他暗暗叹了口气,如此想道。 先前顾香生很少插话,一直都在旁边静静倾听,直至此刻徐澈询问,她方道:“这些日子,我在城中走了不少地方,也曾仔细寻思过,邵州在南平各州中并不起眼,物产算不上丰饶,百姓也谈不上富裕,唯一的优势,便是毗邻魏国,出入自由,只是以往沈南吕一家独大,自己发财,便不容许别人发财,如今没了沈南吕,官府便大有可为,这便是我要说的,农商并重,商贾多则州府繁华,在邵州奉公守法的经商之人,都应得到官府保护,如此一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到邵州来做买卖,那些无田可种的百姓,也可被商行雇佣,为其干活,等适当时机,再分门别类,课之以税。” 战国以后,历朝历代俱是重农抑商,但这种情形到了北宋,便出现极大的改变,顾香生所在的这个世界,自然已经不能按照原来的朝代更迭来看,但发展脉络基本还是可以借鉴的,如今社会发展的程度,差不多就相当于另一个时空的五代十国,也就是说,商业也已经具备了宋代初期的发展雏形,有了官府的鼓励,民间的发展就会顺利许多。 是以顾香生这些话,并非无的放矢,她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时下各国已经有过少远见卓识的官员,提出类似的观点,如徐澈宋暝等人,也已经意识到商业繁荣能够带来的巨大利润。 农业固然是国之重本,但农商并重,也是长治久安的良策。 于蒙不明白:“你说的这些,与兵事又有何关联?” 顾香生:“一事通则百事通,朝廷发不出俸禄这种事情,不会只有一次,以后只怕还会有。” 宋暝点头,竟也赞同她的看法:“不错,唯有自救自立,方能以不变应万变。” 他又问:“不过听您的意思,似乎还有些未竟之语?” 素白指尖沾了茶水,顾香生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商、武、文。 “商的,方才已经说过了,武者,自然是指邵州兵事。于都尉带兵自有一手,使君无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