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道:“齐国是外患,魏善是内疾,内疾需治,外患也不能不管,臣以为,将严遵调回来只怕不妥,分散兵力更容易为齐人所趁,届时很容易两边都鸡飞蛋打。” 皇帝还以为他有什么好主意,还要神秘兮兮地将别人撇开,闻言不禁失望:“你说的这些,朕如何不知?可难道如今有更好的法子?你若能让那逆子回头是岸,朕尚可不计前嫌。” 说是说得好听,如果魏善真的悔过投降,估计第一个要杀他的,就是皇帝。 知父莫若子,魏临知道他爹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听了也当没听,继续说自己的:“刘氏是个心狠之人,她固然牵挂魏善,但若知道陛下想拿她威胁魏善,她必然会直接了结自己的性命,不会给陛下这个机会,所以对刘氏用刑以逼迫魏善屈服,也并不是一个好法子。” 皇帝皱起眉头,有些烦躁起来:“说了半天,你到底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魏临:“臣的确有个一举两得的办法,即可让齐魏停战,又能令魏善陷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境地。” 皇帝精神一振:“快快道来!” 魏临:“陛下逊位,对外便可宣传因逆子造反而被气病,魏善清君侧的旗号无法再打下去,必将陷入人人得而诛之的境地,先声夺人,压制其声势,届时再让严遵带兵讨伐,则可事半功倍。” 什么? 皇帝疑心自己出了幻听。 他死命瞪着魏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再说一遍!”他指着魏临,手指微微颤抖。 那必然不是被吓的,而是被气的。 魏临神色不变,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止表情没有变化,连声音都和平时一样镇定,仿佛他正在说的,不是什么谋朝篡位的大事,而是今天要吃什么。 陆青也变了脸色,微微张着嘴巴看着眼前这位好像一下子陌生起来的淮南王。 “逆子!逆子!”皇帝破口大骂:“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来人啊!来人啊!” 门外的侍卫们听见动静,破门而入。 “将他,将他给我……” “陛下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陛下是在害怕什么?”魏临淡淡道,并未因为侍卫站在他身后而害怕,“大势已去,即便你现在杀了我,也无济于事。魏善现在已经造反了,你把我也杀了,是想让一个听见声音都发抖的魏节当皇帝么?” 皇帝脸色变了又变:“朕就算让他当皇帝,也轮不到你这逆子!” 魏临轻笑一声:“喔,我倒是忘了,三郎之所以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也多亏了陛下的调教。” 皇帝:“你们还愣着作甚,将他拖下去!” 魏临却抬起手:“且慢。陛下您难道没听见什么声音么?” 皇帝以为他在拖延时间,冷笑一声,正想说什么。 陆青侧耳倾听,却脸色大变,小声道:“陛下,外头,外头好像有兵刃相接的动静!” 皇帝皱眉听了半天,好像果真隐隐听见什么。 他勃然大怒:“逆子,你想逼宫?!就凭你,手中那么几个人,你也想学魏善?做你的春秋大梦!” 魏临却对那两名侍卫道:“你们且不必急着动手,再等上片刻无妨,反正我人就在这里,又无刀剑在身,你们若是识时务,一会儿说不定还有弃暗投明的机会,可想好了。”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当下便有些犹豫起来。 皇帝见了更是怒不可遏:“你到底跟什么人勾结,胆敢如此大放厥词,当真以为宫中守卫都是摆设么!” 兵刃交接之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间或还夹杂着喝骂惨叫,大政殿中几人或站或坐,皇帝的咆哮在其中回荡,却仿佛更显得孤弱。 以曹宏彬的忠诚,原本是毋庸置疑的,但皇帝在经受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已经变得不相信任何人,此时听见外头的动静,第一反应便是曹宏彬背叛了自己! 魏临似乎看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