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跟在他后面。 进了内室,陈朔将水盆放在床前的椅子上,再从怀里取出纱布伤药放在床上,背对含珠问程钰:“我帮二爷上药?”他也不确定自家二爷是不是真的开了窍,还得试探一下。 他嬉皮笑脸,程钰冷冷看了他一眼。 陈朔马上明白了,憋住笑,一本正经地同含珠道:“二爷嫌我笨手笨脚,还是表姑娘帮二爷包扎吧,我去外面待着,表姑娘忙完了尽管喊我进来收拾。” 光听这话,似乎没什么暗示,但含珠心虚啊,脸越来越红。 陈朔不敢打扰自家二爷的好事,脚底抹油般飞快走了。 程钰看向含珠,她羞答答站在他床前,做梦他都没梦到会有今日。 “怕吗?”他轻声问。 含珠茫然地抬起头,什么怕不怕? 程钰指了指左肩,“定王怕毒势蔓延,挖了一圈下去。” 含珠红润的脸一下子白了,看着他肩上的血,再无心羞涩,迅速坐到床前,“要怎么弄?我没处理过外伤。” 两人只隔了半臂左右的距离,她专心看他伤势,程钰却贪婪地看她姣好脸庞,忍住去抱她的冲动道:“先帮我把中衣脱了吧,注意别碰到伤口。” 含珠的脸马上又红了,抬眼看他。 程钰脸上有些微的不自在,垂眸道:“若是觉得尴尬,去喊陈朔过来吧。” 含珠抿了抿唇。什么叫觉得尴尬,按他的意思,她留下来帮他就是她脸皮厚不怕羞了? 分明是他要她帮忙的。 “那我去找他。”含珠起身就要走。 程钰倏地攥住她手腕,瞥见她微微嘟起来的红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哄道:“他手笨,你帮我。”明知她脸皮薄,他还欲迎还拒什么。 含珠就知道他是希望她留下来的,红着脸嗔他一眼,重新坐回去,垂着眼帘帮他脱衣。他背靠床头,含珠又往前挪了挪,左手扶着他肩膀,右手提着他那边衣襟慢慢往下褪,露出半边肩胛骨,玉般的肤色,偏肌肉结实,与女子大有不同。 含珠紧张地眼睫乱颤,口中有些发干。 她羞红的脸近在眼前,程钰没忍住,歪着脑袋,飞快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含珠震惊地收回手,看他,他一脸温柔,像是冬雪融化,和熹醉人。 换个时候,他笑得再好看含珠也要恼怒跑开的,这会儿不忍心跑,对着他胸口轻声斥他,“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他这是仗着生病撒娇呢,又不是小孩子。 她娇滴滴的,生气也招人疼,程钰暂且收起心.猿意马,笑着道:“不了。” 含珠姑且信他,继续提起他衣襟。血腥味越来越浓,她眉头越皱越紧,哪还会分神留意他露在外面的半边胸膛,瞥见他伤口的第一眼,立即扭过头,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胃里的翻滚。 程钰心疼她,握住她手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幸好伤在左边,我自己也能收拾。” 含珠近似倔强地摇头,一边掉泪疙瘩一边叠好纱布先帮他止血,伤口盖住了,她心疼地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是为了保护定王爷受的伤?当初你们躲到我家,就是有人追杀吧?是同一批人吗?” 程钰轻轻帮她擦去眼泪,神色轻松地道:“不是,上次的是倭寇余党,这次的还没查出来,你别担心,外面的事我们会处理好。” 朝堂之事说出来她也不懂,好比这两次偷袭的人,他与定王都敢肯定是其他皇子指使的,特别是有太后丽妃撑腰的四皇子,但他们没有证据,只能积攒势力继续留意那两边的动静,寻机会除掉对方的得力干将。皇上正在盛年,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因为对方失去理智,只是自寻死路。 含珠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