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呢。” “叛徒!”雷熙眉毛一挑,“这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谗言中伤,是要搅乱局势,好趁机逃脱吗?” “这似乎是你擅长的手段。”景横波笑答。 “住口!”雷熙越发暴怒,“来人——” “够了。”蒋亚忽然皱眉道,“查办奸细的事等会再说,先把眼前事情解决要紧。” 雷熙一怔,手中出鞘半边的刀停住,半晌,深深吸一口气。 “把他先押下去,等会审问。”蒋亚看也不看景横波,挥挥手,他无心现在听这样的纠纷,注意力都在那群劫囚的人身上。 雷熙手按在刀上,目光闪动盯着景横波,大有景横波敢拒捕他就让她血溅当场的意思,景横波却出乎他的意料,根本没有反抗,叹了口气,任由那些士兵带走,雷熙盯着她的背影,目光阴鸷,随即转过头来。 场中那群黑衣人惊怔了半晌,终于还是做了决定——被俘的人质太多,要救也救不了,还会让自己等人全部失陷,不如救出一个是一个,先把大公子送出去再说。 当下那群黑衣人冷笑一声,“走!” 人质堆上,最上面的耶律哲抬起头来,目光怨毒地盯着远去的黑衣人们——家族永远都这样,同样是耶律家族的子弟,大公子的性命,永远都比他们重要! 景横波被押送着走过他身边,正看见他面上的怨毒之色,唇角一扯。 她忽然觉得旁边有道异样的目光,转头看见是南瑾,这平常脸容麻木的姑娘,正用一种意味难明的目光盯着她,景横波有点诧异,却也没有多想,身后士兵对南瑾十分恭敬地一笑,却猛力推搡着她,“磨蹭什么?快走!” 景横波笑笑,不以为杵。这群士兵先前得南瑾相救,看见南瑾高绝的武功,此刻又见她掳来这许多人质,军中一向钦佩强者,自然眼光不同。倒是她,看起来十足废物一个,还有通敌嫌疑,没给她抽冷子一刀,就算客气了。 南瑾目送景横波被押进旁边一个小帐篷,转头,看了耶律哲背部一眼。 耶律哲背上微微水汽,显然刚才曾经凝了冰雪,那些冰雪凝成特异形状,但只有她一人看见。 那是家族硕果仅存的上辈,大族老的命令。 “杀了和你一起的女子。” …… 蒋亚抬头看着黑衣人远去的方向,下令士兵去追,脸色很不好看。 雷熙却在他身边笑道:“队长也不必为难,如今咱们多了许多人质,看那样子还是临州贵族子弟,正好拿来和临州各大家族谈判,交换回囚犯不就是了?”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蒋亚道,“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都是临州贵族子弟?” 雷熙神色一凛,随即笑道:“刚才那黑衣人喊出一声七公子,想必是耶律世家七公子,能和七公子在一起的,自然是临州豪门子弟。” “你说得也是。”蒋亚心事重重地点头,“对方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咱们还要加强防备才是。” “队长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帖。你忙碌半夜,后头还有要务,不如先休憩一会。” 蒋亚手中的剑垂了下来,疲惫地看一眼天色,道:“那些劫囚的人刚走,估计马上也不会有人来,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好了。” 雷熙却道他没有及时抓到奸细,导致耶律旻被救走,将功折罪,愿意继续守夜,蒋亚劝说几句,拗不过他,也便应了。当即命令先前外围奋战的士兵短暂休息,内围士兵守夜加强戒备。 营地里的人,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安静下来。 雷熙带着亲信士兵,亲自守在耶律哲等人的帐篷前,南瑾也离开帐篷去休息,经过景横波所在的帐篷时,忽然停了停。 帐篷外依稀灯火,映出帐篷里的人身影单薄,她似乎背靠着帐篷,垂着头,也不知道在睡觉还是在沉思。 南瑾久久地盯着那个背影,忽然道:“你今天在集市,找的到底是谁?” 帐篷里没有动静,南瑾也不走,好一会儿,才听见景横波疲倦的声音,“我的爱人。” 风忽然静了,远处野鸟翅尖掠动树梢、树叶端露珠滴落、荒草上夜虫唧唧,都似瞬间听闻。 风也似忽然紧了,野鸟从树梢栽落,露珠将滴未滴转瞬消失,夜虫不鸣,天地不亮。 南瑾一直一动不动地站着。 良久,默然走开。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