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都能爱上,凭什么不会爱上他? 这么想,心底便如被万蚁咬啮,绵绵不绝的痛。那种无奈悔意,比仇恨失望更磨人。 最令人痛心的不是完全没有得到,而是你也许曾有机会得到,却因为自己放手而失去。 他深深吸一口气,将那看一次无奈一次的“画”放回了锦囊,锦囊底部还有些硬硬的东西,他知道是一双小鞋子。 非常小的鞋子,没指头大,质地奇特,似玉非玉,玫红色很妖艳,像是景横波穿过的那种高跟鞋的微缩版。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鞋子谁能穿得上,但可以确定这东西一定是景横波的。 小鞋子硬硬的,硌着他的胸口。他按了按。 耶律询如已经走开,忽然又走了回来,拉开他衣裳,一把抽出了这个锦囊,塞进自己袖子中。 “后悔将这东西交给你了,每次你碰着这个就唉声叹气的。”她能敏锐地感觉到弟弟的心情,干脆将这刺激人的玩意拿走。 “回头这个要是景横波看见,该怎么想呢……”她将锦囊绕在手指上,笑吟吟地走了。 在翡翠部边界的某个峡谷里,景横波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哎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景横波骂一声,看看天色,天已经黑了,那少年又出去打猎了,宫胤指点了他一种轻功步法,锦衣人顿时不乐意了,也教了那孩子一手剑术,说要让他瞧瞧什么才是真正实用的功夫。景横波羡慕妒忌恨地看着,心想这孩子真是好运啊,两大高手的指点! 不过她也挺高兴的,这孩子武功基础不错,人又毫无贵族子弟坏习气,勤劳乖巧,吃了这么大苦头,也该占点便宜了。 当然这是她的看法,那两只可不这么认为,教那孩子武功,纯粹是想把童工的劳动能力发挥到最大而已。 有人采办年货,宫胤却还是不在,景横波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她这个棚子,嵌在一个小小山凹里,三面是石,迎面一片用树皮什么的遮了,分外避风暖和。身下垫了软软的草,盖着厚厚的兽皮,手边有野鸡肉串,兔肉串,鹿肉串獐子肉串……伤员的待遇相当不错。 睡了一觉醒来,感觉到已经夜深,对面锦衣人的棚子黑漆漆的,那少年裹着兽皮睡在棚子边,宫胤还是不在。 景横波尿急,出来嘘嘘,夜里山林寂静无声,一点动静都似乎很响亮,她生怕自己嘘嘘声给人听见,特意走远了点,走到一处山石后蹲下。 为了控制声音,她解决得很慢,也因此就在那东张西望,看见远处山崖上似有火光移动,连成一串,她知道这是有人下谷来了,应该是追锦衣人的那批人,她才不管。 目光收回,在近处扫射,忽然一凝。 对面,一株枝叶稀疏的树后,有个影子! 她惊得浑身汗毛一炸,连撒尿的事儿都忘记,直勾勾瞪着那边。 那影子黑乌乌一大团,看不出身体脑袋,似乎有手臂,但也只看到一边,手臂重复着一个机械的动作,向斜上方拉扯,再落下,再拉扯,再落下……有时候停一停,凑到嘴边,似乎咬了咬…… 这什么造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