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聚,甲一队是他所带领的崔嵬营最精锐的小队之一,是一直没有露面,专门用来暗中保护的力量。国师要动用甲一队他不奇怪,只是…… “您是想看守住女王吗?”他道,“可是只要甲一队不能进入帐篷或马车,女王随时都能脱离出掌控……” 他的话停住了,因为宫胤抬头看了他一眼。 凝冰渗雪,像千万里外的雪山忽然呼啸坠落。 他出了一身冷汗,瞬间明白了主子的真正心意,暗悔自己多嘴,急忙噤声后退,眼角只敢看着宫胤的手。雪白平金暗绣夔纹的袖角纹丝不动,露出一截指甲似贝光滑似玉冷白。 帘子掩上,宫胤才缓缓垂下眼睫,指尖一弹,指甲缝里一颗微黄的液体被弹出。 他吁了一口气——毒素终于被完全逼了出来。 霏霏扔下的红果子并不完全对症,比如绯罗现在就在自己帐篷里翻滚,虽然没有再闹,依旧丑态百出,以至于他不得不下令,将绯罗的帐篷严加看守不许人出入。 他逼出毒素,站起身,掀开帘子,面对的,正是黑沉沉的景横波的帐篷。 他定定地看了那帐篷半晌,眼神复杂。 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想必睡着时,一定很生气。 宫胤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刹他又露出淡淡笑意,随即被一抹峻色取代。 越近大荒,风雨愈暴,这样风刀霜剑的日子他已习惯,而那个恣肆自由的女子,她会以什么样的面孔来面对? 他微微抿了唇,脚步微不可见地向前挪移了一步,随即停住。 天知道刚才中了什么招,至今都有些精神虚幻心跳激烈,一想到要见她,莫名地就会想到那一次空山雨夜网中相拥,她润泽的肌肤和甜蜜的呼吸,黑暗中熠熠发光的眸子,以及那双不点丹天生绝艳的红唇。又或者天南王宫里她和身扑来,微带凉意的肌肤忽然就狠狠压上了他…… 呼吸莫名地便急促起来。 他赶紧收回脚步,不敢再踏前一步,这般心思浮动,如何能见? 手一松,帘子放下,他转身要入定,忽然心中一动,袍袖一卷,已经穿帘而出。 宫胤帐篷的帘子刚刚落下,下一瞬他已经掀开了景横波的帐篷帘。 随即他身子一僵。 空荡荡帐篷,满地乱扔的被褥,哪里有人。 帘子微微晃动起来,被宫胤攥得过紧,皱褶纵横。 宫胤的声音,一字字从齿缝里逼出,听来,亦有山雨欲来的紧。 “果然还是和……跑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