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 岑年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有印象——不如说,他印象非常深刻。 岑年和魏衍是一所高中的,岑年初中跳了次级,高中又跳了一次,比周围的人都要小。江绪与他们是同一所高中的,那时,魏衍是喝酒打架的纨绔子弟,江绪是拿保送名额的学霸,而魏衍一直对江绪态度很差,岑年一直不知道原因。 傅燃怎么会提到江绪?还是说,他听错了、重名了? 不过,就这么想,也想不出个什么。岑年摇了摇头,把这个细节抛在了脑后。比起这个…… 岑年一边按开指纹锁,一边回忆从早上到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傅燃有点不对劲儿。 刚刚在咖啡厅里,谈及那个‘十年暗恋’的话题时,傅燃的反应有点太激动了。之前他在提到岑年的手表时,用了‘换’这个词,而且,他似乎知道,他怕黑,而且有乳糖不耐症。 这巧合多的有点不合理。 岑年能重生,不意味着别人不能。 所以,他刚刚试探了一下。 岑年关上门,随手拿起一张纸巾,叠了个纸玫瑰。他把那朵白色的玫瑰举起来,迎着灯光,细细端详。 不过,从试探的结果来看,应该是他多心了。傅燃收到那朵纸玫瑰时,表现的太正常了。如果他也是重生的,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也对,重生毕竟是小概率时间,两个人同时重生,概率小到可以忽略。 岑年把那朵白玫瑰捧着,向后倒进了沙发里。沙发很软,他整个人陷了进去。 他闭上眼睛。 上辈子某些零星的记忆闪过。 ——“前辈,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又不想让他知道,你会送他点什么?” 隔着好几年的光阴,岑年听见了他自己的声音,忐忑而紧张,尾音带着点颤抖。他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傅燃早看得一清二楚。 那时候,傅燃坐在幕布投射下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他的嗓音低沉中带着点哑。 傅燃思索了一阵,低声说: “我会用纸折一朵白玫瑰,送给他。” “是吗?” 傅燃随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前辈,”岑年吞了口口水,紧张地手指都有点发白,“我下个月过生日。” “下个月?” 傅燃有点心不在焉,他似乎在走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向岑年,温和地问:“你想要点什么礼物?”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十分漫不经心。 “什么都可以吗?”岑年攥紧了双手。 “嗯。” ——我想要你折的白玫瑰。 然而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句子。 “什么、什么都行。”他听见自己勉强笑了笑,说,“不用很贵,随手做的也没关系。” 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傅燃不可能听不懂。 但一个月后,他收到的却是一只玉雕小狗。 据说,是傅燃让助理去选的,玉是好玉,并不便宜,作为生日礼物,也不算失礼、 但岑年至今仍记得,那一瞬间,心脏中多到要把他淹没的沮丧和失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