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出了金陵,走得都是崎岖蜿蜒的山路。 冷凌澈担心云曦的身子吃不消,云曦却拒绝了休息,她知道冷凌澈现在一定十分急切,她的身孕正是最稳当的时候,吃点苦也没什么。 一行人几乎走到了傍晚才终于到了一座荒山的山顶,远远便可以看见上面坐落着的那个小小的院落。 云曦能感觉到冷凌澈的身子瞬间绷紧,她握紧了冷凌澈的手,默默的给予着他力量。 马车停在院落门口,冷管家拉着马车走向了后门,锦安王则是站在院落门前,抬手与冷凌澈说道:“她就在里面……” 冷凌澈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冲进去,他抬步走上阶梯,将手撑在门上,却是不敢叩动。 良久,冷凌澈轻轻叩响了门,指尖在轻轻颤动,出卖了他那无法平静的心。 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云曦看见冷凌澈身子一紧,将手紧握成拳,就算是冷淡如他一样的人,在面对母亲的失而复得也是如此的惶恐。 可开门的是一个圆脸的老妇人,她警惕的看着冷凌澈,直到侧头看见了锦安王,才连忙笑着将门打开,躬身请几人进去。 老夫人跟在锦安王身边,双手不停的比划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云曦一愣,这老夫人是聋哑人? 云曦打量着院落,这院落不大不小,布置的很别致,只是现在是已经入冬,院内也难免有萧条之景。 院内有打扫的丫鬟,还有处理杂草的小厮,每个人都对着锦安王笑着点头,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他们都是……” 锦安王点点头,眸色有些晦暗,“这院子里的奴仆都是聋哑人,这样的人更可靠,也免得吵到了她……” 突然,一道身影映入眼帘,那是一个瘦弱的女子,她正坐在小湖旁边的凉亭内,专注的看着快要结冰的湖面。 一直走在冷凌澈和云曦身边的锦安王突然加快脚步迈进了凉亭,气怒又心疼的说道:“我不是让你冬日里少出来吗?你身子本就弱,若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你若是想出来散步,也要多穿些衣裳啊!湖边寒凉,你在这坐着岂不是会冻坏了身体?” 一直寡言的锦安王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他抓住了女子的手,惊诧的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们快回屋里去!” 女子却是冷漠的抽出了手,就连一眼都没看向锦安王,她只呆呆的看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锦安王心中无奈,脱下了身上的披风覆在女子的身上,女子却是嫌弃的一把甩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锦安王一眼。 冷凌澈脚步微动,他向前迈了两步,声音微颤,带着一丝不确定,“母妃?” 女子身上一颤,转而似乎被冻僵了一般,久久动弹不得,冷凌澈牵动嘴角,轻语道:“母妃,是你吗?我是澈儿啊……” 女子缓缓转过身,待看见冷凌澈的身影,她的眼中浮现了一丝茫然,取而代之的是错愕与惊喜,有粼粼水光迅速的萦绕了她的双眸。 她单手覆在唇上,宛如断线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滚滚落下,颗颗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继而缓缓垂落,砸在了她脚下的青石上。 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心口,似乎这突如其来的相见让她无法呼吸,让她心痛如绞。 云曦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想让自己哭泣出声,她看着不远处那无声啜泣的女子,她一身白衣,那是刺目如雪的白,上面没有一丝花色。 纯白无垢,却显得那般的绝望而凄凉,仿佛她的人生就是那般的苍白无色,没有希望,没有色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了什么而存活。 云曦在第一次看见宸妃时,有的是惊艳,她便如那皓月一般,足以让所有人都活着她的光芒下。 她曾看着宸妃幻想着冷凌澈母妃的相貌,她听冷凌澈说过,他的母妃是最温柔不过的人,所以在她的脑海中,她将宸妃身上的锐气除掉,幻想着将宸妃的眉目变得更加柔美一些。 可今日看到这个活在冷凌澈回忆中的女子,云曦有的没有惊艳,只有无尽的心疼。 她那么的瘦,宽大的衣衫随风而动,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随风而去,那腰身不盈一握,瘦的让人心惊。 可她瘦的惊人,却也美的惊人,她的皮肤白若霜雪,一双杏眸却黑的宛若宝石,她仿佛是被人用最黑的墨,在最白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