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养的猫吗?” “嗯。” 顾景行点了点头。 脑海里又闪过这半个月来诸多场景,他静静地打量着江宓柔软的笑颜,许久,心里那些疑问,仍旧是未曾说出来。江宓连这十年的记忆都没了,一下午看见猫也没有任何反常言论,可见,昏迷便是昏迷了,怎么可能像他想的那样,灵魂还给落到小猫身上了。那只猫儿,乖巧灵慧不假,却也从未有任何通灵之处。 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应该一直无法面对江宓吧。 因为愧疚深重,所以不敢面对她,反而自欺欺人,将猫儿的各种行为往她身上联想,觉得她打心眼里其实在依赖自己,自我催眠,将那些愧疚,转接到小猫的身上去。 一只猫而已,它的行动,哪有什么规律章法可言呢? 眼下江宓醒了,他再去看这只猫儿,觉得它也就是一直普通的小白猫。 坐在轮椅上看了会儿,顾景行朝门外唤了一声。 “顾总。” 一个保镖推门而入,恭敬地道。 顾景行“嗯”一声,开口吩咐说:“扶我去床上躺着。” “是。” 保镖应声,推着轮椅去了床边,很快,将他搀起来,扶着躺到了陪护床上。 这个过程中,江宓又去卫生间洗了一个手,耳听着保镖出了门,想了想,出去问他:“现在要睡吗?要不要刷牙?”晓得顾景行晚上住这边,保镖在晚饭后买了几样洗漱用品送了上来。 “太麻烦你了。” 顾景行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 “那我给你挤牙膏。” 江宓朝他笑了一下,又进去卫生间,用热水帮他烫了一下牙刷,又挤了牙膏,给送出去。这之后,又给一次性纸杯里倒了温水,连同一个小脸盆,一起端到了床边。 顾景行坐在床上,刷完牙,将手里的牙刷和一次性纸杯递给她。 江宓一点儿不耐烦的情绪也无,将东西收拾回卫生间。 见她如此折腾好几次,顾景行自然心生不忍,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最终,眼看她躺回到了自己那张病床上。 不知不觉,晚上九点了。 江宓侧躺着,征询他意见,“再没事的话,我关灯了?” 顾景行“嗯”了一声。 房间灯的开关就在病床前,江宓随手关了灯,适应了半分钟的黑暗后,能借助月光看清病房里的一切,不自觉的,视线又瞥向了顾景行。 他显然还没睡,平躺在床上,目光也朝向她。 哪怕房间光线昏暗,两个人也都能感觉到,来自对方的注视。 几分钟后,顾景行轻轻唤了一声,“江宓?” “嗯?” “睡过来好不好?” 顾景行声音微微停顿了一下,半晌,又补充,“睡过来,我想抱抱你。” “床那么小……” “睡的下。” 她拒绝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 江宓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吭声,踩着拖鞋下床,过去到他身边。 顾景行掀开被子,温热的大手伸出,拉着她躺到了自己怀中,第一时间,将她纤细的腰身圈紧了。 从2006年最初相识,到2007年出事分手,两个人也甚少这样亲密。保镖将顾景行扶上床躺下的时候,他已经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和长裤,里面也就留了一套质地顺滑的黑色打底,秋衣 秋裤,上下两件。江宓只穿着医院提供的白色病号服,关了灯以后,她脱掉了里面的内衣。 猛不防贴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狠狠地僵了一下。 松软的被子里,彼此的气息开始交缠。 顾景行伸出一只手,缓缓地,落在了江宓的脸上,轻柔抚摸。 他五指修长而瘦窄,在被窝里暖了好一会儿稍微浸染了一些暖意,就那样拂过人脸的时候,带着一阵阵酥麻的痒,却,又让人觉得心酸。 “景行……” 江宓拉下了他的手,握紧了。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顾景行没有抽出自己的手,任由她握着,许久,声音低低地感慨了一句,那声音笼着轻愁,尔后又染上笑意,落在人耳边,着实让人心酸心伤,百转千回。 “机会还很多的。” 江宓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声音很轻。 “还想亲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