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心里得意又感慨,就等着他开口说出给她做主的话,毕竟,这几天他住院,他也是过来挺勤的,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很温和,没有生气的意思。 她这样一道歉,他肯定也不好再训斥什么。 “既然不要紧了,那就在这里说说你和景行的事情。” “……” 回答什么都不合适,兰盼索性也没有回答。 顾振南却不在乎这些,继续开口道:“你住院那一晚,我问过景行了。他说自己在那之后做了血药浓度监测,所以怀疑自己当晚其实喝了安眠药……” “这些我都不知道。” 顾振南看她一眼,问:“要是我没记错,你当时辩解说自己买不到安眠药。” “那是处方药,我也不需要用。” “确定?” 他的态度,以及他的问题,让兰盼心里敲响了警钟。 须臾,她在他的目光下抿紧了唇,迟疑道:“您是觉得我在撒谎?” 顾振南突然笑了一下。 老实讲,他其实不常笑,尤其是两个人还相聚如此近的距离,像真正的父女那般凑近谈话的时候。可他笑了,这突兀的笑容让她觉得极度不适,好像一切尽在她掌握,无论她再怎么回答,事情都将往一个让她无法接受的方向发展。在他目光注视下,她甚至不敢再说话,只怕多说多错。 “兰盼。” 顾振南正正经经地唤了她一声,语调里有几分喟叹和惋惜:“你是学法律的。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真正滴水不漏的案件,只要是人为的事,总会有迹可循。” 顾兰盼怔怔地看着他,倏然苦笑了一声:“您不愿相信我,那我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的确。” 顾振南对她的伤感完全无动于衷,掏出了自己手机。 尔后,他抬手在屏幕上滑了几下,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道:“金晨吗?” “我是你顾伯父,上班了吗?” “来一趟神经外科vip3病室,我和兰盼在这儿。” 简短地说了几句话,他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了保温壶。 “先生我来吧。” 由于他谈话的时候没有清场,王姐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该出去,发懵地听了一会儿,眼见他要倒水喝,连忙上前,神色殷勤地说了一句,与此同时,目光偷瞟兰盼,暗自脑补。 “不用。” 顾振南给自己倒了水,端起一次性纸杯喝了口,放在了桌上。 病床上,兰盼无法保持淡定了。 圣诞节那一夜的事情,其实并非她早有所谋,而是一时冲动。因为那段时间顾振南开始接触金家的人,她气恼又焦虑,以至于休息不好。所以在一次感冒了去医院看病的时候,要求金晨在药房给她拿了点助眠的药。没用她身份证办卡缴费,所以在她的医疗信息上,寻不到购买安眠药的痕迹。 顾景行喝醉了,她难以按捺住自己的心情,便趁人不备将正好装在包里的一粒安眠药碾了,倒进了顾景行酒中。无论什么药物,基本上都不能和酒一同服用,这常识她自然懂,可因为当时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所以她顾不了那么多,安慰自己说,一粒药而已,不可能出什么状况。 事情如他所愿…… 顾景行那个助理并未起疑,她顺利地将人带回了家。 给他脱了衣服之后,发现人睡得很沉叫不醒,而她又担心过于洁净的床单没有说服力,便硬下心肠,咬着牙,进行了令她倍感屈辱的那件事。 两个老太太翌日过来是意外,她原本的打算,是想要在顾景行醒来佯装自杀,让他在懊悔自责之余一下子做出对她负责的承诺,成全她的痴心一片。可是不曾想,这事情闹大了。她来不及演戏,便跟着一众人到了医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