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过上了好日子。 颇长的一个故事讲完,男人端起茶几上微凉的茶水喝了口,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尔后开口说:“大抵就是这样,我现在用着程潜这么一个身份,曾经是你丈夫,程卓。” 万随心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她听见男人补充了一句:“三十三岁之前的记忆,我现在仍旧是一片空白。所以对你没有任何印象。可是已经知道,我们目前有一个儿子,很优秀。” “……你什么意思?” 万随心眼睛睁的很大,盯着他问。 最开始见到人,程潜觉得这女人和他师父口中那个放浪形骸的女人有所差别。室内暖气开放,她人到中年仍然有着窈窕优雅的身形,穿着米色的小v领薄毛衫和深色修身长裤,不言语地坐在那,显得温婉安宁,甚至有几分惹人怜惜的气质,不像个历经世事的女人,倒像个没什么主意的姑娘家。 他这十几年过得清心寡欲,为了给周家留后生了孩子,对自己已逝的妻子,其实完全没有感情。 时常出席各种场合,他对女人这种生物,也向来避而远之。 尤其是不知检点看见他就想占便宜的女人…… 想到这,程潜脸上的温和容色都收敛了两分,正色说:“我师父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虽说他当初将我私自带离安城的行为极不妥当,可他说起的关于你的事情,应该不曾作假吧。我不知道当初我们是为何结婚的,可既然夫妻感情不和而且你能做出家暴孩子的这种行为,那么我们先前的婚姻我觉得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我会继续以程潜的身份生活。但对于孩子而言,我实在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理应弥补。” “砚宁交了女朋友也到了适婚年龄,我特意找你,便是想商议一下如何补偿他的事……” “啪——” 话未说完,他被茶水浇了一脸。 万随心捏着空茶杯站起身,牙关紧咬着,以至于脸色都显出几分狰狞。 抬手将脸上茶叶抹掉,程潜的脸色也暗了两分,站起身恼怒地道:“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 万随心随手将空茶杯扔在茶几上,眼见瓷片四溅也不管,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只手抖抖索索地指过去:“对。我这辈子最不可理喻的事情就是瞎了眼跟了你,失忆是吧?我就当你当年掉河里摔死了!” “去你妈的!” 她气呼呼骂了一句,一手操起茶几上的果盘砸到了他身上。 程潜被砸得后退了好几步,眼睁睁地看着她甩手离去。 隔得老远,别墅门发出“砰”一声巨响,他低头再看近前,苹果蜜桔滚得到处都是,一个茶盏被打碎,好好一个客厅,眨眼间狼藉一片。 这女人……简直是泼妇…… 他目光嫌恶地看了两眼自己湿哒哒的毛衫,气得大喊:“来人呀!” 管家和先前被支开的保姆急匆匆跑过来便看见这样一副画面,还没回神呢,就听见他压抑着怒气催促的声音:“赶紧的,打扫干净了,弄成这样。” “怎么了这是?” 他和万随心的纠葛,管家并不知道,眼见他在人家离去之际将人给留了下来,还以为他看上人家准备再婚呢。哪曾想,自己这才走开几分钟,两个人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没见过教养这样差的人。” 上楼的时候,男人气恼地撂下这么一句话。 管家目送他上去,扭头看向边上张口结舌的小保姆,拉着脸没好气道:“看什么呢,赶紧给收拾好了。” 保姆神色讪讪:“先生这脾气怎么阴晴不定的?” 管家叹口气:“做好你本分工作就行了,平时没事尽量少在他跟前晃悠。” 他受聘于程先生的时间也不长,可已经摸索出这人一个特点:他对女性有些敬而远之,也不晓得是不是这些年主动倒贴的女人太多了,眼下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