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扶住床栏,程砚宁上了床。 才十点,还早着呢。 不过这种时候,他似乎也做不了什么,除了睡觉。 换了睡觉穿的大短袖,程砚宁随手拉了被子盖在身上,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 就那么睡着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他回到了安城。 夜色深深,病房里没开灯,春末夏初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播撒一地,半梦半醒间,他听见了隔壁床传来女孩细小的呻吟声。 那是刚刚被他救下,身上带了好些擦伤的甄明珠。 她发着烧,整个人晕乎乎的连眼睛也未曾睁开,睡梦中因为不适,辗转哼唧。 那细细小小的声音里,充斥着难耐和痛苦,可却因为在低迷的夜里,所以带上了一些分外惹人的遐想,让他不受控制地起身下床,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小人儿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奶猫一样地往他怀里钻。 软软嫩嫩的手,灼热的呼吸,滚烫的身子,以及,丝线一样缠人的柔软的发…… 下意识地,程砚宁抱紧了她。 她身上有伤,他却顾不得了,将整张脸颊深深地埋进她脖颈里。 女孩子身上有醉人又魅惑的处子香…… 柔软的被子蒙着两人,狭小的空间里,漆黑又神秘。 闷热至极…… 那人八爪鱼一样地攀着他。 手脚柔软,勒得他无法喘息。 “明珠——” 猛地,程砚宁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了。 被子不晓得什么时候蒙住了头,他抬手拉下,才察觉自己满脸都是汗。 四下安静极了,唯有男生一阵阵鼾声。 已是半夜。 宿舍里其他三人都在熟睡,他却因为一个略显诡异又香艳的梦,突然醒了过来。 怎么就做了那样一个梦? 梦里的他,在那张病床上,和浑身伤痕的那个人,痴缠亲热。 真是要死了…… 就算在梦里,那时候她也才十五岁。 程砚宁你真是疯了。 脑袋里一阵阵抽的疼,他想起身出去冷静冷静,却突然察觉,身体某一处,疼得厉害。 这个认知让他突然就断了想要出去的念头,就那么静静地、木木地,躺在床上等,等待着身体里的火焰和冲动,渐渐地平息。 却没办法。 越是安静,越是想她。 想将她剥光了嵌进身体里动弹不得。 想将她撕碎了生吞下去。 想将她浑身骨头揉碎了,一寸一寸,融到他血肉里。 越是想她,越是疼痛难当。 世上竟然有这么考验人的时候,他平时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这些胡思乱想面前,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投降,臣服。 一只手就那么伸过去,程砚宁侧身闭了眼睛。 似乎,从未有过这么难堪到无地自容的时候,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所思所想,只能死命地咬紧唇,哪怕浑身汗水一层又一层,也不发出一丝声音。 情绪爆发的瞬间,他想起了两个人在酒店里同床共枕的第一晚。 他终于从洗手间出来,那人仰着头,一脸迷糊而纳闷地问:“你怎么这么久?” 那是十五岁,天真烂漫的甄明珠。 程砚宁虚脱般躺在床上,突然特别地想她。 * 一天一天的,时间流逝。 眨眼到了十一月。 双十一,年轻人狂欢的节日。 下午课一完,林清和董西琴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便回了宿舍,电脑跟前一坐两小时。 女生买起东西来,都比较纠结。 耳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货比三家,甄明珠都有点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