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不是那种拎不清自己所想之人,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听她倾诉的对象,听完之后该如何抉择,她心中自有思量。虽然说是向往那样自在无谓的生活方式,但苏洛显然更注重与友人间的情谊,否则她不会一次又一次的独自纠结痛苦,而后还是坚定的选择站在了友人那边。 某种程度上,她跟贪狼的确很像,都是将利刃对准外敌,却将软腹留给内里的人。 对李舒夜来说这这样的个性显得过于天真且好骗,却又莫名的充满了吸引力,大概人总是下意识的喜欢自己并不具备的东西罢。 “舒夜也觉得我做错了吗?”苏洛将下巴搁在双膝上,声音闷闷的问,“就像萧云所说的那样……大敌当前,我最先关心的不是云湖盟的安危,而是一个曾经被我手刃的敌人。” “每个人心中对事物的想法都不尽相同。”李舒夜给她满上了一杯热酒,缓缓开口,“萧云将云湖盟的大义放在首位,而你将友人的信誉与安危放在首位,这其中并无对错之分。” 这是今天第一个没有出言反驳她的人,苏洛怔了一怔,抿了口酒,听李舒夜继续。 “非要说的话,只能是这一次你所结交的好友,与萧云的信义背道而驰了。至于会选择哪一边,阿洛你既然已经主动回来了,我相信你心中已经自有考量了罢。”李舒夜缓缓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没有当着苏洛的面将某些事说破。 苏洛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半响没有说话,像是在跟自己赌气,最后无奈的笑了一声,放下膝盖抬头看向了夜空。 李舒夜说的没错,她会回来说明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不会为了这样的理由与萧云决裂,毕竟他们之间除了逐渐显现出来的裂痕,更多的是过去信任而默契的点点滴滴。 又给苏洛满上了一杯酒,李舒夜能感觉出苏洛在酒力的影响下已经逐渐放下了心防,将心中长久的积郁都一吐为快,他耐心而安静的倾听着,直到少女的脸颊被染上了一丝微醺的绯红,眼底变得氤氲,说话时的表情与肢体语言丰富了不少,跟他谈论的话题中除了郁闷烦心的事之外,更多的是值得分享的愉快回忆。 她逐渐变回了最初让李舒夜倾心时那神色飞扬宛如暖光的样子,带着微醺时特有的风情,将李舒夜四周寒夜的冷意驱散的干干净净。这种亲手让苏洛重新绽放笑容的感觉实在太好,李舒夜忍不住伸手替少女抚了抚被夜风吹乱的鬓发,正说得兴起的苏洛并没有觉察到这个对于他俩来说还过于亲密的动作,拉着他又满上了一杯热酒。 到最后苏洛不胜酒力,醉倒在了小茶案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李舒夜有些好笑的看着前一刻还说着话下一秒就睡着的绯衣少女,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苏洛没有任何反应,李舒夜微微一愣,手指在少女温热红润的脸颊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收了回来。 现在这个情况,李舒夜多想脱下外衣把苏洛裹紧,而后贴心的将她抱回房间,可惜以他的身体状况而言,这注定只能是个美好的奢望。 李舒夜微微叹了口气,安静的欣赏了一会儿苏洛的睡颜,起身朝后面走去。 这会儿叶昀应该还在忙取证之事,李舒夜走出外院,果不其然看到他正在住宿区的房间附近晃悠,看到李舒夜后立刻跑了过来。 “舒夜,你看到阿洛了吗?” 李舒夜朝外院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跟叶昀一起走了过去,苏洛身上披着李舒夜的外衣,趴在茶案上睡的正香,叶昀顿时被气笑了,泄愤般轻轻敲了敲绯衣少女的脑袋。 “我可是找了你一天,你这家伙却躲在外院跟人喝酒?” 睡梦中的苏洛咕噜了一声,扯出一个满足的微笑,跟一脸担忧与倦色的叶昀对比起来显得格外的没心没肺。叶昀敲了敲她也就算了,这才是苏洛不是么,真是白担心了。 “看阿洛这样子应该喝了不少酒吧,辛苦你啦。”叶昀熟练地将绯衣少女抱起来扛在肩上,“我送她回去就行,舒夜你也早点回去歇着罢,堡中取证的弟子还没找到你,待会儿晚些的时候会有人上门打扰,做个记录就是。” 李舒夜点点头,在叶昀扛着苏洛离去之后又独自在小泥炉旁边坐了许久。他想整理一下关于今日发现的凶案线索,然而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