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公主不无羡慕:“有随时担忧你的娘亲,这是好事,总比我强。” 卢沫儿有些不知所措,皇后几年前病逝了,公主殿下是由重景帝抚养大的,这话她要怎么回答? 不过好在荣华公主也不过随口一句,她伸手拉着卢沫儿往自己的书房走:“你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我书房里有不少书,你没事了可以来读书。” 卢沫儿听后顿时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好殿下,您可饶了我吧,我平时一看到书本子就头疼,若不是父亲逼着,我连诗都读不完。” 荣华公主怔了怔,她歪头:“哎?不需要读吗?” 她眨眨眼:“等等,难道不是每个人都要读诗书礼春秋的吗?” “………………” 卢沫儿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怜悯地看着公主殿下:“不需要啊,家里请了教书先生,平日里会学几句诗,然后练练琴,再和母亲学计生管家,学学女红和烹食,偶尔和母亲出去上香吃素斋,或者去手帕交的家里坐一坐,虽然不算清闲,但也不会像公主一样……读这么多东西的。” 卢沫儿的话音落下,荣华公主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 听听,这生活多惬意美好啊! 再想想这几年自己过的日子,简直是…… 稳住,稳住,荣华公主虽然心中无比郁卒,可是这些年良好的教养和苛刻的要求还是让她下意识地绷住表情。 于是卢沫儿就看到公主殿下的表情先是凝固成雕像,随即这雕像又活了,嘴角上挑,慢慢扯出了一个还算和煦的笑容。 “这样啊。”公主殿下说:“听着真有趣,你可要好好和我说一说。” 哇…… 卢沫儿这一刻衷心佩服荣华公主这份养气的功夫。 她觉得眼前这位公主殿下和传闻中相差甚远,也许并不是那么难相处。 荣华公主和卢沫儿相处的还算不错,两人年岁不大,又单独住在琼华殿,于是就抛开了辈分,互相通了名字。 卢沫儿这才知道荣华公主单名为姽。 “……这倒是个不常见的名。” 姽可以做美好来解释,也可以做诡诈来解释,卢沫儿心里奇怪,面上只做淡淡,生怕说错话。 荣华公主却道:“母后当年起的是婳,最后父皇却定了姽这个字。” 卢沫儿一愣:“原来是陛下圣裁啊。” 荣华公主笑了笑,没再细说,当年重景帝定了姽这个字,皇后还很不乐意,毕竟诡诈并不是什么好意。 不过重景帝却说:“荣华的性子太直,她若真能因姽而多几分精明,倒也是好事。” 皇后这才不说什么了。 卢沫儿看荣华公主避而不谈,就笑着说自己的名:“我名沫儿,家里这一辈从水字旁,我又年纪最小,父亲就偷懒给了个沫。” 荣华公主饶有兴致地说:“你不是行大嘛,怎么还是最末?” 卢沫儿解释说:“按照家族女郎排序,我的确是大娘子,若是单独按照我们二房来算,我是沫儿。” “哎?你们家是二房?” 荣华公主惊讶地看着卢沫儿。 卢沫儿莞尔,她觉得荣华公主好似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似的,竟然连一些常识都不清楚。 她就细细解释道:“我父亲上面还有一位兄长,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虽然如今父亲在朝为官,可是在范阳老家那边还是以伯父为尊,伯父才是范阳卢氏的族长。” 虽然楚朝开国四十余年了,然唐时的世家大族依旧盘踞在地方,尽管已经开始式微,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