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谦和笑了起来,“不过,在我的印象中符相甚少参加这种聚会,不知荆将军家有什么稀罕宝贝,居然能让符相也来凑这个热闹?” 荆无畏闻言,呵呵道:“侯爷有所不知,符大人与小女本有婚约在身,此次能寻回小女,也全仗符大人出力了。” 符宴归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他看长陵端站在那儿,主动关切道:“这两日可还习惯?” 长陵没想到他会忽然找自己聊天,怔了一下,“还好。” “那就好。”符宴归的语气像是和她认识了八百年似的,“我这几日公务繁忙,所以才没来找你,过两日,我再带你出去逛逛?” 长陵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哦,好。” 正常情况下,人家小两口聊私房话,识趣的也该自动回避,贺小侯爷看上去一点也不通人情世故,站着不走不说,还笑盈盈道:“真是郎才女貌,可喜可贺啊。我听说荆姑娘之前流落在外,符相是如何找到她的,又是何时与荆姑娘定亲的?” 长陵眉梢反射性的一挑,符宴归丝毫不介怀,道:“我那时救过侯爷之后与荆姑娘无意间重逢,亲事是多年前定下的,侯爷没听说也正常。” 长陵听出了弦外之音:救你这件事没讨你还个人情已经不错了,至于我要和谁定亲什么时候定的都是我的家事,关你屁事? 这话一出口,叶麒果然无法继续尬站在二人之间了,整好人都到齐,荆无畏邀众人入座,叶麒目光复杂的望了长陵一眼,便也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长陵更是莫名其妙了:这厮怕不是真来拆台的? 符宴归在长陵身旁就席,看她一脸的一言难尽,随口问道:“你认识贺侯?” “不认识。”长陵立即敛回了眼神,“我方才听你提到北境,你在寻我的时候,就遇到过这个小侯爷了?” “嗯。”符宴归点了一下头,“他有他要办的事,我们只是刚好碰上了,他受了伤,是我请大夫替他诊治的。” 长陵本想吃点什么,想起戴着面纱,又放下筷子,“可我怎么觉得他对你不太友善?” “有么?”符宴归由始至终盯着长陵,忽然伸出手撩开面纱,长陵下意识想避,但见他一笑,“你不会真想饿一整顿饭吧?” “……我自己来。”长陵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捻开面纱,随手塞了一块糯米糕,看符宴归眼神没挪开,“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那晚,你说有事要问……”符宴归身子微微一倾,凑近一些,“后来你就没有说下去,我一直好奇……你想问什么?” 长陵噎了一下。那日她得知南絮的父亲是谁,本是想问符宴归关于荆无畏的事,结果后来本尊出现,后头的话自也不需多说。就不知现在符宴归说起这个,有什么用意? “我忘了。”长陵想了个最简单的搪塞借口,“多抵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吧。” “原来如此。” 叶麒的余光瞥了过去,见对面那两人轻声低语,看上去很是熟稔,心下又沉了几分:若是她,没有理由与符宴归如此亲近。 念头一起,便再无法直视那副皮囊了,他低下头连饮五杯酒,奈何这宴上的酒不够烈,暖不了满腔凉意。 长陵看他一顿饭杯酒不停,着实纳闷,弱脉之人岂可豪饮?想到他这番动作是在消耗自己的内力,简直想把他拽到某个角落痛抽一顿——可惜符宴归始终坐在身旁,她脱不开身,到最后那小侯爷的居然提早离开,全程下来连一个暗示的机会也不给。 真是奇怪也哉。 若不是他佩的那枚环玉,她差些没把这位小侯爷与北雁遇到的那个叶公子当成两个人。 散宴之后,长陵将叶麒今日种种言行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疑虑尤甚,于是决定换一身衣服溜出府去,有什么误会见面再说。 没想到刚回到北厢,便在窗棂上看到一柄飞刀透木两分,刀柄上缠着布条,拆下一看,但见上头歪歪扭扭写着:门主,东城门莫愁湖古槐树下,亥时,我们都在。 落款处为“听风”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