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长陵将目光投了过去,倏地一呆,极为罕见的,她流露出一丝骇色。 那个女人脸上……不,应该说,已经看不到脸了——只有整张血肉模糊的面孔,像是糊了的肉酱一般,鲜血仍不断往外冒着,一滴一滴的溅在地上,不成人形。 呼吸屏住的一刹那,长陵明白了那个“用”字说的是什么了。 是生生的将一个人的面皮给剥下来。 “门主说,她的皮囊用的不怎么舒服,没有必要为她延续性命了。” 其中一个五毒门踱到那口铁锅旁,掀开锅盖,像是一个厨娘看锅内的水烧开了没有,“反正活不成了,不如煮熟了还能用来喂蛇吧?”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给震呆了,不等她们咀嚼这话的意思,但听水花溅起的声音,那女子整个人从头到脚直接被投进了煮沸的锅里。 ----------------------------- 叶麒闻到了一股红烧肘子的香气。 这酱香里头掺着八角、香叶、茴香还有肉蔻味,纵是没放草果和丁香,也足以令人垂涎三尺了。 叶麒的第一反应是咽了咽口水,顿了一瞬,倏地的睁开了眼。 等等,他闻到什么了? 他从床上倏地惊坐而起,偏头望向距离他六尺方位圆桌面上,摆着一碟酱香猪肘、一盘炒茼蒿还有一大碗冒着白气的米饭。 从房间的陈设格局来看,这应该是回到了东夏境内,床角放着一个小巧的铜炉,腾腾热气烘的满被窝一片祥和。 久违的暖意钻入鼻腔,伴着诱人的饭菜香,一时让叶麒有些无所适从——他这不争气的鼻子,得有两三年都嗅不出个美丑来了吧? 莫非……这是老天爷赐给天底下所有回光返照之士独有的礼遇么? 叶麒喉头一动,几乎是下意识的翻下了床,还没奔到饭桌前,又被自己前一番干净利落动作给撼住了——这一身的气舒体畅、一股子的淳厚蕴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分明记得自己拖着一副遍体鳞伤之躯坐等大限将至啊。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余平端着一大碗鱼粥小心翼翼的踱进来,一眼瞅见了桌前的叶麒,整个人先是一愣,再是一喜,“贺、贺公子……你醒了?” “余平?”叶麒整个人僵在那儿,听对方称自己贺公子,只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余平刚要回答,看到叶麒光着脚站在冰凉凉的地面,哎呀一声,忙上前将手中的热粥放下,将叶麒推回了床榻上,“我这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您给盼醒了,怎么就下地了?” “盼星星盼月亮?”叶麒一脸懵然,试探问道:“余平……我、我这昏迷几年了?” 余平闻言险些没给空气噎着,“啥?” “我问……我昏迷多久了?” 见余平讷讷伸出食指与中指,叶麒眨了眨眼,“两年?” “……两天。” 这下轮到叶麒被噎住了。 他素来神思敏捷,脑子转得比车轱辘都要快,眼下愣是慢了好几拍——连活神仙纪北阑都劝他早做打算,那病体残躯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复原个七七八八? “我们听公子的吩咐派人杀进去,师父说您被人带走了,我便带着迟光他们一路下山去找,总算没迟一步……” 余平在一旁絮絮叨叨,叶麒糨糊般的脑子滚过前一日里发生的种种,忽然间,一种模模糊糊的可能性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变得清晰,心开始重重跳了起来,他猛地打断问道:“那位姑娘人呢?” “哪、哪位?” “就是那个一开始被我们错认成明月霏的姑娘,”叶麒道:“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没看到人?” “人……”余平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人好像被五毒门的人带走了。” 骤然吊起的心又猝不及防的沉了下去。 余平看他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将那夜遇到五毒门女弟子的始末说了一遍,叶麒听到最后,脸色已经难看到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