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昏黄了,照得满室金色的余晖,有种静谧而安宁的温暖。 她浑身酸痛,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并不在僧房里,周围陈设华丽而地调,看得出是在个极为富贵的地方,只是也一个人也没有,静得连风吹动屋檐下的灯笼都听得见。 这是何处? 她怎么到了这里? 元瑾揉了揉太阳穴,立刻想到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她头痛不已的同时,脸上又浮现一种无奈的笑意。 果然,朱槙再怎么落魄,也绝不可能让自己变成那样,他留在崇善寺就是有目的的。 房子与外面隔着屏风,元瑾听到了人轻细的说话声。 她勉强支撑着站起来,走到屏风旁边,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站在朱槙面前,恭敬地说:“……顾珩的确厉害……您又在养伤,我们不敢叨扰……营山的总旗已经被抓了……” “知道了。”朱槙只是说,“你先下去吧。” 陌生男子拱手退下后,朱槙才说:“你要听到什么时候?” 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醒了。 元瑾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到朱槙装束仍然未变,还是着一袭半旧僧袍,一副禁欲清冷的模样,与刚才强势的朱槙判若两人。她道:“殿下既把我带到这里,总得告诉我这是何处。宝结若晚上没找着我,是会着急的。” “你冰雪聪明,猜不出这是哪里?”朱槙只是问。 其实元瑾已经猜到了,这里应当是太原那个真正的靖王府。 她向他走过去,问道:“殿下怎么扮成和尚了,当真是想引我上钩?” “引你上钩?”他冷淡道,“想得美,我本就在崇善寺养伤。” 当时朱槙知道救元瑾势必凶险,其实已经安排了人接应。他掉落入黄河后不久,就被自己的亲信救起来。只是那时候的他的确是命悬一线,别说出来夺皇位了,就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亲信知道他此刻病情危重,连忙将他送往崇善寺。 崇善寺中有个老僧人,是不出世的圣手。当年他看破红尘,遁入空门,还是朱槙将他安置于此处。所以朱槙一直留在崇善寺养伤,并且剃了关头装成一个僧人,以混淆别人的视线。同时将自己原来的部下暗中聚集起来。 山西本来就是他的大本营,很多将邻都是他的旧部,聚集势力非常容易。 元瑾笑眯眯地朝他走过去:“殿下就别诳我了,你若只是养伤,何须装得这么像,还需要做什么早晚课,劈柴挑水的。你就是在生我的气,所以不理我,对不对?” 她走到他面前时,又径直坐到了他怀里,仍然像刚才那样,掐着他的下巴问:“你为何生我的气,之前明明是不气的。让我猜猜,你查到了黄河决堤是白楚所为,便觉得是我的算计在里面。终于彻底对我死心了,是吗?” 朱槙搂紧了她的腰,垂眸看着她的脸:“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什么原因?” 这难道还不够么…… “方才,我的汤药中,你给我下药了吧。”朱槙继续说。 即便是她引诱他,他也不会这么难以自持。只有一个解释,她在药里面动了手脚。 “我没有。”元瑾眨巴着眼睛,她怎么会承认。 “还不认?你以为我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会胡乱冤枉你么。”朱槙眉一挑,眼神冷峻起来,这有点像他平日要责问人的样子,元瑾看得有些心虚。 “哦。”元瑾说着,想从他身上站起来,“既然殿下不信我,那还有什么说的。” 但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桎梏得紧紧的,她连起身都做不到,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