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一噎,他这师兄就这点毛病最坏事,幸好他已经习惯二十年了,不然也和别人一样,每时每刻都想打死他。 “师兄,师父逝世前,见我俩每天都算计彼此,大打小打的,曾立下门规,说同门众人,至死不得自相残杀。”清虚笑眯眯地说,“师兄,你觉得咱们俩现在这样,算是自相残杀吗?” 白楚已经明白了师弟想干什么。 果不其然,紧接着,清虚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白楚面前。 白楚眼睛一垂,只看到这纸包上留下一个油手印。他爱干净至极,最受不了自己这个师弟的不修边幅、不讲卫生,他慢悠悠地说:“你觉得我会接吗?” “凡事要看里子,别看外表。”清虚忙说,拆开了两三层的油纸,只见里面是一叠银票,这叠银票倒是干净整洁,非常符合白楚的气质,“这是五万两。”清虚说,“我们殿下说了,只要师兄你能改投阵营,陆续还有十万两送上。” 清虚是非常了解自己这位师兄的,表面看他高洁不屈,实则视财如命。 果然一看到银票,白楚的目光就被吸引过来了,他看了很久,甚至微微叹了一声:“可惜了,竟然还是通银钱庄最新的银票。” 一听可惜了三字,让清虚有些吃惊,白楚的意思是他不接?难道他这视财如命的师兄转性了? “师兄,你不是曾同我说,忠心是最要不得的狗屁,银子才是真理。怎么的,你现在转性了?”清虚问道。 白楚才道:“与银子无关,我受人之托,必须要帮助薛元瑾取得最后的胜利。”他露出了玄妙的笑容,“那人叮嘱了我,无论用什么办法和手段,都要达成这个目的。所以我也劝师弟你,要是真的不想同门相残,就别摊这趟浑水了。” 白楚说完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清虚愕然,他这师兄的意思是……背后其实还有人,是要帮薛元瑾的? 究竟还能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影响白楚,让他甘心于效忠薛元瑾?什么人现在能够游离于这些势力之外? 清虚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也曾在一起生活过那么些年,清虚深知,自己这位师兄非常不可控。但是一旦他可控起来,可能真的就是一柄利器。他把银票收了回去,很快赶了回去,将这件事告诉靖王殿下。 他告诉朱槙的时候,朱槙正坐在营帐里写字,他说完之后,朱槙并没有什么表情。 其实朱槙也早就料到,清虚没这么容易劝服白楚,否则薛元瑾也决不敢冒用他。 朱槙将毛笔搁在砚台上,对身边李凌说:“传令下去,今晚子时,再度夜袭孟县。” 他淡淡道:“另外,再让顾七把这个消息传给薛元瑾。并且告诉他务必不能露出端倪,若对方有丝毫察觉……便小心顾珩的性命。” 清虚和李凌的眼睛皆是一亮,李凌说:“殿下您这是打算……” 将计就计! 很快,薛元瑾就得到了顾七的传信,朱槙准备今晚再度夜袭孟县。她立刻聚集了萧风等人讨论。 “老朽觉得有些奇怪……”徐贤忠道,“靖王上次的夜袭既然已经失败,又怎会这么快尝试第二次呢?” 他说完之后,发现白楚看着他扯着嘴角一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好像也没有我想的那么蠢啊。当然,其实白楚并没有说话,但他对人的侮辱和欠打已经深入他的每个动作和眼神,让人一看就能体会到他的意图。 徐贤忠避开了他的目光,他不想跟这个人发生任何对话。 “徐先生与我想的一致,觉得这事透着一丝古怪。”萧风抬头看元瑾,“阿沅,你怎么看?” 元瑾也有些摸不准,但这种事,总不能单单的因为一个感觉而决定。“说不好。但若是朱槙恰好料准了我们的心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