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似乎有些犹豫,终还是道,“今夜想让阿暖带着阿晞一齐睡。” 冬暖故定定看着司季夏,而后低头看向他臂弯里的小燕晞,没有问什么,只是伸手将小燕晞抱了过来,浅笑着微微点头道:“好,平安这几日也累,好好睡一觉。” 冬暖故说这话时,不看小燕晞也不看司季夏的眼睛,而是看向他的肩膀处。 他的两边肩膀衣裳处晕着大片的水渍,似是从背后的衣裳蔓延上来的。 “那阿暖早些睡,我先回屋了。”司季夏对冬暖故浅浅一笑,看着冬暖故将手扶到门上正要将屋门关上,他才转了身朝对面的他那间屋子走去。 但冬暖故只是将手扶到门上而已,并未即刻将门阖上,还是站在那儿看着已经背对着她的司季夏。 只见他宽却单薄的背上,衣裳全然湿透,然他自己却没有丝毫察觉。 再低头瞧向地面,发现门前留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原是他的鞋子及裤腿也全湿透。 冬暖故在司季夏跨进他那屋的门槛时迅速地将门关上,让司季夏放心地关了他自己的那边屋门。 冬暖故将怀里的小燕晞放到小床上与小燕昕一齐睡,为他们盖上小薄被后看了一遭自己的屋子,发现里边墙角处的屋顶处有些漏水,还有窗户上边的屋顶也在往下滴着水,只不过不严重,还无须用到盆来接待着。 冬暖故站在小家伙们的小床边垂眸看了他们片刻,拿了挂在门后墙上的油纸伞,轻轻地拉开了关掩着的屋门,出屋后再轻轻地拉开了堂屋的门,将油纸伞打了放在地上,再回屋拿了油灯,于是打着伞拿着灯走到了院子里。 堂屋外屋檐下的墙上,挂着一件蓑衣,还有一顶斗笠,这两件东西皆是湿漉漉的,都还在往下滴着水,显然是才有人将其脱下不久。 屋檐下的墙根处,还堆着小半堆茅草。 这是司季夏为了便于生火而割回家的茅草,一直都是堆在厨房里和厨房后边草棚里的,今儿傍晚时这儿都还未见堆放着茅草的。 冬暖故之所以确定这是堆放在厨房里及厨房后边草棚里的茅草,是因为司季夏今日不曾出过门,是以不会是新割回来的茅草。 但这些茅草何时堆到堂屋门外来的? 再瞧院子的地上,掉落着几根茅草。 墙上挂着的蓑衣上也有黏着一根。 冬暖故转了个身,站在屋檐外面对着屋子方向,将手中油纸伞举高的同时也将油灯举高,借着朦胧的火光,她隐约能瞧见屋檐顶上有几根茅草杆岔出来。 而这有茅草杆岔出的地方,紧紧在她那屋的屋顶上有而已,堂屋顶上没有,司季夏那屋顶上更没有。 火光在冬暖故的瞳眸里跳了跳。 有雨水打到灯火上,险些将灯火打灭。 司季夏那屋的窗户里,火光还亮着。 冬暖故走回了屋檐下,收了伞,将其靠在墙边,进了堂屋,掩上了堂屋的门。 站在堂屋里,冬暖故扫了一眼不大的堂屋,桌脚边凳子脚边都积着一小滩的水。 “滴答……”正有一滴雨水从屋顶落下,滴在桌角,溅开成无数点小水花。 冬暖故将油灯拿回屋放好,将其重新搁在桌上,而后走到床边,将本是摆放在床外侧的枕被稍稍往里移了移,罢了站在床前稍稍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又出门。 她这次没有再到院子里去,而是走到了司季夏那屋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