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得清情况的。” “听夫人的。”乔小余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我也听夫人的。”融雪挠挠脑袋,没再说什么。 阿满和秋桐也已经放下筷子,替他们照顾三个小猴子去了。 三个小猴子很是听话,不是自个爹娘在旁也不吵不闹,让冬暖故她们三人能好好地坐着说话。 “融雪,来这一趟很辛劳吧。”坐在暖和的炭盆边,冬暖故往盆里加了一块木炭,在融雪笑呵呵地叨叨一堆话后正在喝水时淡淡道。 融雪将温水一饮而尽,还是笑呵呵道:“没事,就是再怎么辛劳,我也愿意来这一趟,看到师兄师嫂嫂还有夫人公子过得好好的,我很高兴,能与你们过这个年关,我很满足。” “你们这一次从云城出来,应该没少受阻碍才是。”冬暖故说话时,乔小余又给融雪倒了一杯温水。 融雪默了默,随后很是惭愧地笑着道:“爷说夫人很聪明,好像不管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夫人一样。” 融雪没有正面回答冬暖故的话,可她的话,已让冬暖故和乔小余知道了她话里的意思。 大乱之后的北霜国至今未完全平定,而本该是北霜国如今政权顶柱之一的楼远却要离开云城,这其中所要受到阻拦必不会少。 融雪惭愧地笑说完这句话后又是沉默少顷才又接着道:“爷……如今是北霜国的丞相。” 乔小余震惊,手里的陶制水壶差点掉到地上。 冬暖故倒是面色不变,因为她早就料想得到,北霜国的丞相一位,非楼远莫属。 因为再没有谁比他更合适那个位置。 只见冬暖故抬手戳了戳融雪白嫩的脸颊,笑道:“那我以后岂不是不能这么戳丞相夫人的脸颊了?” “夫人你老戳我的脸,让我也捏捏夫人的脸!”融雪说着,也飞快地抬手在冬暖故脸上掐了一把。 这是她第一次敢掐冬暖故的脸。 一掐上去,她便得逞地哈哈笑出了声。 冬暖故任她掐。 乔小余也笑了,笑得眼角隐隐闪烁的泪意。 因为她知道,她们这一次的相聚很是不易,今次之后,不知她们何时才能再如今夜这般坐在一起随心谈笑。 不止是她们,他们也是一样。 也不止是她知道,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今夜,是难得的一夜,也必将是难忘的一夜。 雪虽在下,却无人觉得冷。 冬暖故本是想问融雪何时离开,然她终是没有问出口。 聚散终有时,又何必多问。 院子里,雪在纷纷下,积在院子里,也积在屋顶上。 而就在这积雪的屋顶上,坐着三个大男人。 冰雪寒天里,三个大男人放着暖和的屋子不坐,偏偏要坐到这受风吹雪打的屋顶上来。 他们是三个人,可他们却只开一坛酒,而明明屋顶的脊梁上就摆着不下十只酒坛子。 酒是楼远带来的好酒,开封泥的是冰刃,然这第一个喝酒的,却是司季夏。 司季夏本是推却,可冰刃和楼远都执意让他先喝,理由是“你年纪最小,兄长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兄长”二字让司季夏觉得眼眶热烫,好在夜色浓黑且又下着雪,没有人瞧见他眼眶里的滚烫在雪里化成了水,抑或是他们瞧见了,却都当做没有瞧见。 司季夏第一个喝下一大口酒,而后将酒坛递给冰刃,冰刃则是将酒坛又递给楼远,楼远没有拒绝,昂头就是一大口。 雪冷,酒温肠。 这般又冷又热的情况下,热得想醉,却又被冷得清醒,想醉,却又醉不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