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下她却像是个会撒娇的小女娃,竟是呜呜地哭出了声。 哭着哭着,她的意识更加模糊了,可她的身子却是扭动地愈发厉害了。 楼远的脚步快如风。 就在融雪这呜呜的哭声中,只听他轻轻叹了一声,心疼道:“很快就会不疼了,回到相府就不会疼了,忍着,听话。” 今夜的月很明亮。 陨王府也很明亮。 然陨王府的明亮中,正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来,开在庭院里,开在长廊上。 但凡冰刃剑与黑麟剑走过的地方,血花开尽。 护不住自己女人的男人不算男人。 不能为自己女人报仇的男人也不算男人。 冰刃和楼远,自然是男人。 所以今夜是陨王府能这般灯火通明的最后一夜。 明夜,这里亮起的就只有白灯笼! 在约定好的时间,约定好的地点,楼远与冰刃碰头了,一个背上背着个随时都会栽倒下去的小女子,一个肩上扛着正扭动不已的小女子。 楼远与冰刃的面色皆阴沉得天色的乌云还要黑沉,他们身后,那个俨然一座小王宫的陨王府,正被烈烈大火燃烧着舔舐着。 大火映红了夜色,好似晚霞烧在天际。 只是这终究不是晚霞。 所烧的,也不是天际。 大火烧的,只是一个早就不该存于世的人事物而已。 楼远与冰刃在约定好的地点碰了面,却谁也没有在那儿停留一瞬,只见他们的脚尖点过重重屋檐,如矫健的鹰般直往丞相府的方向飞掠去,竟是比来时的速度还要快。 可是,他们并不安静。 冰刃一见着楼远背上扛着的融雪,没瞧见融雪的手,只瞧见她在楼远肩上直扭动不已,不由怒骂道:“猪雪你吃屎了是不是!?在这个小白脸肩上扭什么扭!?” “还有你小白脸!你背上是放着当靶子的吗!?居然敢这么扛着老子师妹!?” 冰刃一脸的怒火,似乎掀了整个陨王府还不能消下他心头的怒气,不仅没有消,反是更怒了! “回师兄,融雪这是中了媚药,要是背到背上,只怕就乱套了。”楼远心中惭愧,若不是因为他,这小乞丐根本就不必受这等折磨,是以他对冰刃的态度很是客气。 “呸啊!师师你娘的兄!老子什么时候是你师兄了!?你这小白脸还要不要脸了!?”楼远的一声“师兄”,让冰刃的怒火烧得更盛了,突然间一怔,几乎是吼着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这头猪中了媚药!?” 楼远的脸色更沉了,“是。” 楼远的话音才落,冰刃立刻以脚向他出招,每一脚的都快准狠,那速度及招式简直就像要将楼远往死里打,而楼远自然不会乖乖让他踢到,是以他只能避让,边避让边沉声问冰刃道:“师兄何故突然攻击楼某?” “小白脸你还有脸面问这种不要脸的问题!?”冰刃脚上攻击不停,非但不停,反而踢得更猛了,“在陨王府那种龟地方,你居然还敢给老子师妹下媚药!?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了!?你就有这么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楼远脚下一滑,一时躲避不及,膝盖上生生挨了冰刃狠狠的一脚,险些从屋顶上掉下去,谁知冰刃不仅没有停下攻势,继续突突突地踢。 楼远终于明白了,这小乞丐做事总是那么疯疯癫癫的,并不是没有疯癫的理由…… 有这么个样的师兄,想要长得像个正常姑娘家,想来也不可能。 冰刃的攻击不曾停过,总是躲避不是办法,是以楼远只能还击。 是以他们就这么一路踢打着回到了丞相府。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