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神色淡淡地看了白拂一眼,“阁下可是要在下在这儿说?” “惭愧,失礼了。”白拂忙道,“公子这边请。” 白拂边将司季夏往中间的堂屋请,边唤小东道:“小东,照顾好大人。” “是!大公子!” 可司季夏并未进堂屋,而是在走到堂屋门前时转了个弯,走下了屋廊前的竹梯,朝小径方向缓缓走去。 白拂微拧眉,紧随了上去。 “飒飒……”又有风拂来,拂得竹林飒飒作响。 “阁下欲将在下留下,想来本就是要为这位大人看诊的吧。”当司季夏的脚步踏上小径时,只听他终是开口了,而他开口说话,却又不待白拂接话,只接着道,“而阁下之所以想请在下为这位大人看诊,想来阁下并非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人如此状况,不知在下说得可对?” “公子猜想无差。”白拂承认,“这是白某第二次见到大人突然之间便不省人事,上一次,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请了大夫来瞧,大夫却是说——”白拂忽然将双手捏握成拳,“诊不出所以然,那大夫可是老太医,竟然——” 竟然对大人的脉象诊不出个所以然! “阁下勿躁,阁下见多识广,不知有无听过‘等我’这两个字。”司季夏语气平平地说了一句根本就读不大通的话。 何为“有无听过‘等我’这两个字”?人活在世,就算只是几岁孩童也会听过这两个字,就要看是什么人说,又是在什么时候说。 “白某不知公子……”白拂拧着眉,正要说白某不知公子此话何意时,他的话却戛然而止,瞳眸猛睁,一副震惊之色。 很显然,他听过这两个字。 等我,等我…… 难道……!? “看来阁下是听说过的。”司季夏正缓慢地在小径上走着,说着肯定的话,却是瞧也未稍稍扭头瞧震惊不已的白拂一眼,只兀自说着自己的话,“我爱你,我要你在原地等我回来。” 风拂竹林而发出的飒飒声让司季夏的声音变得很轻,“这句话说完整来,便是这样的。” “用我的血,让你在原地等我回来,永生永世,都等着我。”说到此,司季夏抬眸看了一眼被繁茂的竹叶交错见的苍穹,停下了脚步,“屋里的那位大人,并非患病,而是……” “中毒。”司季夏这才转头看向震惊不已的白拂,“中了‘以我的性命’制成的‘等我’的毒,并且毒素已蔓延向其五脏六腑,不出两个寻日,他便会浑身僵硬如石,从双脚开始。” “届时,他能做的,便是等着爱他的人来接他。”说到最后,司季夏的眼神也变得沉沉。 只因为“等我”这种毒,虽能让所恨之人饱受折磨,然这却是要自己的血肉生生剜下来做引子才能制成的毒,而这毒制成又非朝夕之事,必须制上整整三个旬日才能制成的毒,这便是说,这需要制毒之人自剜血肉整整三十日! 这由爱而生的恨意究竟有多深,才会让一个人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来让双方都饱受折磨? “大人……中了‘等我’之毒!?”白拂难以置信,震惊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何时的……事情!?” “据毒素在其体内蔓延的迹象看,”司季夏此时的声音亦是沉沉,“那位大人中此毒,是在十七年前。” “十七……年前!?”白拂此刻面色血色尽失,连眼眶都在微微颤抖。 “正是。”司季夏忽然轻轻咳了几声,面色愈发青白,“并且在半月前,他又再中了一次此毒,他的五脏六腑早已不堪承载此毒,再中一次此毒,命不久矣,是以阁下才会在半月前见到他突然间不省人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