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什么敢不敢的,你们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不过一个人而已,我还是看得开放得下的,不用再为我拧着张脸,看着都觉得你们这些日子里老了好几岁。”楼远躬身摘了一朵斜歪到脚边的小野花,转身抬手就插到秋桐的耳朵上,笑道,“秋桐来来来,也给你戴一朵野花,让她少几岁。” 楼远的动作很快,秋桐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收回了手,只见秋桐忙拿下耳朵上的那朵小野花,看着那淡黄的花蕊和嫩白的花瓣,她眼皮直跳,瞪楼远道:“丑死了这花儿,爷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看你这些日子蔫吧的像个死人一样,我们天天拧着心,能不老吗!?” “秋桐!怎么跟爷说话的?”春荞斥了秋桐一声,秋桐连忙收声。 楼远却是不恼,反是呵呵笑出了声,似乎又恢复了他原来那副总是笑呵呵的模样,边走边将手背到了身后,扬声笑道:“行了行了,我还没死呢,不用总为我哭丧个脸,放心啊,爷有良心,不会让你们一老再老的。” “……”秋桐将手中的野花朝楼远扔去,正好扔到楼远的肩上,楼远也不介意,只是抬手将那朵小野花拈到了手上,边转边问道,“大人在何处?” “回爷,大人一个时辰前进宫去了,王上又想摆宫宴,传大人进宫相商些事情。”春荞见着楼远笑了,不由得也微微笑了,语气似也轻松了些。 “摆宫宴这种小事,也需得着大人去商量吗?”楼远微微挑眉。 “爷已离开云城十年了,对如今宫中的情况自不会太过了解,属下晓得的也不多,只是这几日跟在白拂公子身旁伺候着,稍稍听着些罢了,多的也不晓了。”春荞恭敬地回答,“爷可等白拂公子回来了问白拂公子。” “白拂又上哪儿去了?” “回爷,白拂公子随大人一道进宫去了,似乎是陨王爷这一回不知从哪儿得到了一把琴献给了王上,王上让白拂公子去抚琴。” 楼远默了默,微微点头:“嗯,我知道了,我的房间,白拂让人帮我打扫了没有?” “属下早就帮爷打扫好了。”春荞浅笑。 “哈?你扫的?为何不是白拂扫的?”楼远轻哼一声,似乎到了这相府他就又变回了原本唠叨喜笑还喜挑别人的不是来嫌弃的楼远,“接我回来居然都没有点诚意,居然用我的人来帮我打扫房间,待他回来他要好好跟他打上一架才是。” “爷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透,要和白拂公子打的话,肯定输。”秋桐嗤声。 “秋桐,你就这么吃里扒外的帮别人长威风。”楼远又轻哼一声,走上了白玉石桥,“坐了太久的马车,浑身骨头疼,先回房睡上一觉,谁也别来吵我啊,待大人回来了记得去叫醒我就行。” 春荞张张嘴,似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应声道:“是,爷。” 薛妙手……还是待大人和白拂公子回来再说吧。 * 冰刃觉得自己不需要良心,所以当他让坐下的马悠哉地走了半个时辰后,忽地甩了马鞭,啪的一声打到马屁上,那马匹瞬间撒腿往前跑,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姑娘先是一怔,而后想也不想即刻撒腿就追。 马儿撒欢,冰刃心里也欢,果然同情人什么的事情不适合他做,还是像现在这样没良心的自己上路来得爽快,女人什么的,麻烦,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更麻烦。 哦,好像不对,他不能这么骂自己闺女。 也不对,猪雪一直都是蠢的,不过好在不是很弱鸡,至少他扔着她一年半载的不管,她也不会死,不但不会死,还依然活蹦乱跳的。 不知道这头猪现在撒蹄子撒到哪个地方了,别真的路上被什么“屠夫”给绑去宰了就行。 应该不会的吧?嗯,应该不会的。 冰刃甩马鞭让马匹奔跑了老长一段路后忽有勒马,让它改跑为缓步,听了听后边的动静,嗯,没有动静,那弱鸡没有跟上来,很好,那他还是慢慢走马吧,这大晚上的,还是适合慢慢走,凉爽,到了天亮再去追猪雪吧,以她那愚蠢的速度,他应该很快就能追上了。 这般想着,冰刃果然一路悠哉地让马慢慢往前走着,甚至还躺到马背上,翘着腿用脚勾着缰绳,哼着小曲儿,系在马鞍上的八角小灯一晃一晃,真是显得他好不惬意。 后边始终没有传来脚步声,冰刃完全没有再去想那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弱鸡姑娘,看来是完全甩下了。 大侠?他才不是大侠,他只会杀人,他杀人是为了赚银子,离大侠这两个字差得十万八千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