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只要他一个不小心,他的阿暖又会从他眼前消失,这样的事情,他如何也接受不了第二次,也绝不会让其发生第二次。 他不敢离开她身侧,不敢让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至少现在不敢。 冬暖故知道司季夏在忧虑什么担心什么,不想让他不安,便随他再去了一次那个有如浸在寒气里的地下石室。 这一次,司季夏给冬暖故拿了两件防身用的东西,一件是贴身软甲,一件则是一只一尺长的机甲蛇,边让冬暖故穿上软甲边道:“软甲可防刀枪箭矢,我师父三十年前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做成的,本是打算送给他心爱之人的。” “那为何此物还在?”既是送给心爱之人的,为何还在这儿?还能让她穿在身上? “因为就在师父完成这件软甲的那一日,他心爱之人死了。”司季夏声音轻轻淡淡,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机甲蛇放到冬暖故手心里,“阿暖喜欢蛇,特意为阿暖做的,蛇眼是机关,左眼触发淬毒银针,右眼变蛇身为短刃,可做防身之用。” 冬暖故把玩着机甲蛇,笑吟吟道:“平安下次给我做各种各样的小鸟可好?” “好。”司季夏笑得柔和宠溺。 “平安,我还有一件事情。” “阿暖只说便好。” “我想见见羿王爷。” 司季夏微怔,未问什么,只是微颔首,“好。”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晚些时候上! ☆、060、一个不为世容的野种【二更求票】 离开寂药前,冬暖故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洗了干净,将其放到了碗柜里,再将厨房打扫了一遍,确定收拾妥当后才将厨房门扉掩上。 司季夏则是把卧房里的大木桶中的水提出来倒,把被褥折叠好收回箱柜中,把卧房收拾好,末了把门阖上,离开了小楼。 冬暖故站在桂树下等他,手里拿着两只包袱,一只长包袱一只短方包袱,正是司季夏喜好随身带的那两只包袱。 除此之外,他们再无第三个包袱,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拿。 冬暖故离开时抬手抚了抚桂树的树干,将长包袱系到了司季夏背上,这才与他并肩离开。 小楼前的桂树还是静静地立在那儿,好像在静静看着主人家离开一般。 好像他们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这个院子了似的。 整个羿王府依旧沉静得可怕,即便府中的下人一个都没有少,即便他们依旧像平常一样在干着自己的活儿。 依旧……没有人敢看他们一眼。 才出羿王府,府门外已有马车在等待,有身着青灰色短襟布衫、仆从模样的十名男子上前来向司季夏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而后又将他与冬暖故恭恭敬敬地请上了马车。 马车里,冬暖故从袖间拿出司季夏缝的那个小人阿暖来瞧,愈瞧愈觉得司季夏缝的比她缝的要好上无数倍,再想着司季夏说过的话,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司季夏被冬暖故这莫名其妙的一瞪瞪得有些忐忑,沉思了半晌才试探性问道:“我把阿暖缝丑了?” 冬暖故又瞪了他一眼,又从袖中掏出了小人平安,用手指戳着小人平安的脸道:“你更丑。” “……”司季夏怔了怔,而后轻轻笑了,自然而然地在微弓下脖子,在冬暖故的唇角轻轻亲了一口,认同地笑道,“好,我丑。” 回答司季夏的,是冬暖故在他脚踝上轻轻踹了踹。 司季夏却是微微笑着,盯着她手里的小人平安看。 他注意到了小人平安背后“背”着的那块墨玉佩,在昨夜第二次见到它时就注意到了,他不过是不在意罢了,只是现下却又不得不在意。 因为他看到了墨玉佩上刻着的阳文小篆——东陵段氏。 冬暖故像是不想让司季夏看见那块墨玉佩一般,很快将两个小人一并收回了衣袖里,转个身,将背靠到了司季夏身上,把他当做椅子来靠,眉眼在笑。 司季夏也微微笑着,坐直身子,让冬暖故倚靠得舒服些,并未问什么。 马车在轻摇,致使车窗帘也在这轻轻的一摇一晃间一下又一下地掀开,将外边白亮的日光漏进了马车里来,映亮他们嘴角微扬的笑容。 寻寻常常,安安静静,平平好好。 疾驰的马车在青山小镇外的一面如镜般的月牙湖边停下了,那儿已停着一辆黑篷马车,马车前后左右都分别跟着两名骑马的黑衣执刀护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