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许太医的脸更拧巴了,直不敢直视楼远的眼睛,忙低下了头来,“右相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不敢。”楼远微微移了移脚,由站在许太医面前移到了他身侧,凑近他道,“放眼整个南蜀国,有几个人敢吩咐太子的人呢?” 许太医猛地抬头,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楼远。 只见楼远笑得嘴角微弯,笑容很干净,就像从他心底真真透出来的笑容一般,然他的话却是能让人不寒而栗,“你说是吗,许太医?” 许太医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连忙又低下头,不安道:“下,下官不知右相大人在说什么。” “哦?许太医不知道?”楼远微微挑眉,还是浅笑着,“这也不要紧,因为从今往后,太医院里将再没有许太医这个人。” 许太医只觉自己的心怦怦跳得就要蹦出了嗓子眼,再一次抬起头害怕不已地看着楼远,他还未从惊惧中回过神来说出一句话,便听得楼远道:“春荞秋桐。” “属下在。”自殿中臣员离开后便从殿内最角落处走出来在一旁等待楼远吩咐的春秋与秋桐听到楼远唤她们,随即站到了他跟前来,只见秋桐面上只有沉静而无丝毫玩笑之意,与平日里的她全然不一样。 “来吧,将许太医带出宫去吧,好歹也是在太医院当了十多年的差,好生安排着,万不要让他太痛苦就是了。”楼远语气与寻常无异,就像在说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一般。 许太医则是吓得满面煞白双腿虚软。 “是,爷。”春荞秋桐应声,上前来拽住了许太医,将吓得双腿虚软浑身无力的许太医往殿外拉。 见着许太医身材挺是高大,然春荞秋桐却是将他拉拽得不费吹灰之力。 当许太医被拖到大殿中央时,只听得他忽然大叫出声:“右相大人饶命!下官,下官愿意将下官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右相大人!” “哦?”楼远轻轻哦了一声,春荞秋桐稍微停下脚步,许太医惊恐万状的脸上突地露出一记“有救了”的笑容,然楼远下一句话还是将他打入了地狱。 “不必了,本相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许太医面上陡起的笑容瞬间皲裂。 春荞与秋桐再次迈开脚步。 楼远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 殿中的太监宫女至始至终都只低着头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没有一人敢抬头。 直至殿内完全安静下来只闻太监宫女擦拭桌案的沙沙声时,楼远才轻轻拂了拂袖子,也离开了昌明殿。 昌明殿外,司季夏和冬暖故走得很慢很慢,直至走在最后边的朝臣走已经走到了他们前边去,他们的脚步依旧是缓慢的没有任何要加快的意思。 冬暖故身旁不见了融雪的身影,因为离开昌明殿那会儿她便蹦跶得不见了人影,冬暖故觉着她很是机灵当不会有恙才是,便没有去寻她,只随着司季夏离开了。 忽尔,冬暖故抬手抓上司季夏的手臂,停下了脚步。 司季夏也随她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她。 只见冬暖故目光柔静,替他理了理鬓边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头发,柔和道:“面色不好,可觉难受?” “让阿暖担心了,我没事。”冬暖故的指尖很温暖,替司季夏理好他鬓边的头发时碰到他的脸颊,让他觉得温暖得满足。 冬暖故又将手移到他心口位置,掌心贴着他的心口,感受他的心跳,待她收回手时,她眼里多了一抹担忧,“心跳得有些快,真的没事么?” “嗯,真的没事。”司季夏微微点了点头,为让冬暖故心安,他还轻轻笑了笑。 “那就回吧。”冬暖故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抓住了司季夏的斗篷,迈开脚步欲继续往前。 然,司季夏没有动。 “阿暖,我……” 冬暖故收回迈出了的脚,抬头,迎上司季夏的目光,静静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我……”看着冬暖故柔静的眉眼,司季夏一时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冬暖故看着司季夏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表现出的人之常态神情,不由微微弯了眉眼,轻轻笑了起来,“傻木头。” 司季夏一怔,因为冬暖故这轻轻一笑及似娇嗔般的三个字,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