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他的手下了。 大管事将楼远请进府里后看了柳清一眼,眉心紧拧,似在拿捏什么问题一般,而后朝身旁的家丁耳语了一句什么,家丁点头,问了柳清一些问题后,未进府去通传便将柳漪请进了府里。 柳清看着家丁连向这府中主子通传一声的礼数都没有,不禁有些嗤之以鼻,心下道这羿王府想来也不过如此。 柳清永远也不会想得到,她嗤笑着走进羿王府,出来时会是狼狈的逃跑模样。 * 楼远到了会客前厅,还是像上一次一样无人接待他,不见羿王爷,不见小王爷,连世子爷也不见了。 不过楼远这次倒是很有耐性,没有再像上次一样为难大管事,而是安安静静地喝茶,等着这王府得主人家来接待他。 而羿王爷,此刻正在荆园里等着冬暖故来见。 还是那幢阁楼,然这一次司季夏没有再让冬暖故独自进去,而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 黑鹰在阁楼外候着,见着跟在冬暖故身后蠕动的粗大王蛇,眼里闪出震惊,瞬间又归于冷沉。 黑鹰没有将司季夏拒在门外,而是让他与冬暖故一齐进了阁楼。 阁楼里,羿王爷还是如冬暖故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坐在那张椅子上,身上拢着一件盘云纹厚大氅,见着冬暖故及司季夏进来,只是微微抬眸看着他们,并未请他们落座。 “暖故见过王爷。”冬暖故尚算礼数有加。 “季夏见过——”然在司季夏张口时,羿王爷却抬手打断了他没有出口的“父亲”二字,这让司季夏的脸色倏地刷白,却还是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出那二字,而是微垂下头,握紧了自己垂在袖子下的左手。 冬暖故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阴寒,往地上轻轻跺跺脚,那一直乖乖跟在她身后的王蛇便蠕到了她身侧来,并且竖直起身,将脑袋抬到与冬暖故腰际齐平的地方,任冬暖故像枕着椅子把手一般将手臂枕在了它的脑袋上,这让羿王爷的眼神在这一刻得深森。 “王爷,您想要的东西暖故给您活着带回来了,您可还满意?”冬暖故声音颇冷,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羿王爷。 “世子夫人果然好本事。”羿王爷轻轻击了三掌。 “那王爷可该真正兑现王爷答应过暖故的事?”冬暖故用指尖抚抚王蛇的脑袋,王蛇像是得到了主人爱抚的孩子似的,吐了吐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令羿王爷的眼神更深了一分。 柳漪还活得好好的,因为她方才在来荆园的路上还看到了柳漪的贴身婢子好端端地出现在王府里,这只能说明柳漪这个主子还活得好好的,并没有如那夜她所说的依通奸之罪论处。 羿王爷手指轻扣着手边的小几,发出叩叩的轻响声,未回答冬暖故的问题。 冬暖故还是轻抚着王蛇的脑袋,语气未变道:“左相府与西锤铁山,王爷还需要思考如何取舍么?” 羿王爷扣着小几的动作忽然停止,黑鹰眼神一寒,不可置信地盯着冬暖故,屋中四角及梁上有几不可闻的响动,司季夏在那一刻握住了冬暖故垂在身侧的手。 “呵,呵呵,好,好好。”羿王爷低笑两声,又道了三个好字,带着冷笑的眸子里有寒光闪过,张口却还是夸赞冬暖故道,“世子夫人真是个聪明人,看来本王是想做食言之人都是不行了。” 冬暖故但笑不语,回握住司季夏的手。 “暖故瞧王爷并不像是会食言之人。”冬暖故轻笑,但凡在她面前侮辱过司季夏的人,她都不会放。 冬暖故默了默后接着道:“若是暖故没有猜错的话,王爷想要的,并不是这一条王蛇,不知暖故猜得可对?” “哦?”羿王爷微眯起眼,而后呵地笑出声,目光依旧钉在冬暖故身上,不再拐弯抹角,“本王想要的,的确不仅仅是这一条王蛇,而是世子夫人的本事。” 他想要的,是一条能畅通无阻通向西锤岭的道路,让那西锤铁山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他找这条路找了十几年,如今这条路似乎就在他眼前了,他又怎可能错过放过。 “说吧,世子夫人这一回,想要什么。”羿王爷声音冷冷。 冬暖故微微勾唇,鱼上钩是迟早的事情。 而司季夏却在这时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张嘴正要说什么,冬暖故却用力拉拉他的手,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声。 “暖故的条件仍有三,虽然暖故此时只想得出第一个条件,但请王爷放心,暖故的条件并不会使王爷为难。”冬暖故很是平静,黑鹰却是不平静了,张嘴似要斥她放肆,却被羿王爷一记淡淡的眼神令他还是安静恭敬地站着。 “说吧。”羿王爷并无犹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