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到南岭去也算是代得微臣去瞧那两个出嫁的女儿一回。”柳承集边说边亲自为司郁疆满上一盏茶。 司郁疆静静听着,不便表现得太多,只随着柳承集的话似无意间问一句,“不知左相大人的二夫人是何时去的南岭?” 司郁疆问的是“二夫人”,而非“四小姐”,这也不算得上是失礼,毕竟随意询问别人未出阁女儿的去向是失礼之举。 “一个月之前。”柳承集只稍稍想想便回答道,“也当是快回来了,应该这半个月内会回来了,自嫁出两个女儿后,便是连四女出门一个月微臣都有些想她了。” 司郁疆沉默,柳承集笑道:“呵呵,微臣和殿下一个还未成家的人说这些做什么,失礼,失礼了。” “无妨。”司郁疆嘴上应着,心下有些心不在焉,又坐了会儿,他便起身告辞了,“天色已晚,我便不多加叨扰左相大人了,便先告辞了。” 柳承集也忙站起身,关心问道:“殿下要找的人,方才没有见着,可需要微臣再帮殿下在府中再找一次?” “多谢左相大人好意,不必了,想来是我与那人没有缘分。”司郁疆委婉拒绝,柳承集亲自送他出府,临走前他向柳承集微微作揖道,“左相大人请留步,无须再送,他日若有时间我再来拜访。” 司郁疆的话依旧说得委婉,他并未明说半月后再来访,而是说他日有时间再来。 柳承集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站在大门外目送他的软轿离开。 待司郁疆走后,柳承集面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眼神沉沉地再看一眼司郁疆那渐行渐远的软轿,转身回了府。 路上,只听司郁疆在软轿里问炎陵道:“炎陵,可听过有关这左相府四小姐的传闻?” “回殿下,左相府的八位小姐,除了八小姐外皆被百姓传得如花如仙,四小姐柳清被百姓赞为露中仙子,意为晨间绿叶上的露珠,美丽而淡雅,因为四小姐喜穿浅绿色裙裳。”炎陵把自己平日里的所闻如实道,“至于这四小姐长何模样,属下不曾亲眼见过,但今夜瞧着左相府的四位小姐皆如坊间传闻般花颜月貌,那四小姐应当也是个美人儿才是。” 这事实倒与坊间传言相符,如此美人儿,还真真是谁家男子娶得了谁面上有光,至于品性如何,就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知晓的了。 “殿下,您要找的可是那四小姐?” 软轿中没有回答,因为司郁疆在听到炎陵说这四小姐素日里喜穿浅绿色裙裳时有些失神了,因为他见着她两次,她身上穿着的,可都是浅绿色的裙裳,以及这四小姐一月前去了南岭,又正好与他在青碧县见过她相府…… 会是她吗? “殿下?”得不到司郁疆的应声,炎陵又唤了他一声,他这才回过神,嗯了一声,只听炎陵低声问道,“殿下现下可是要回宫?” 司郁疆沉吟片刻,后道:“不,去西城。” “现在?”炎之惊讶。 “嗯,西城事态有些急,还是早些去为好。”司郁疆声音有些沉。 “那左相府的四小姐……?”炎陵多嘴问了一句,还以为司郁疆不会回答或是让他们一人去查,谁知司郁疆却是平静道,“西城离京畿不远,半月之间应当能回得来,届时自会有答案。” 只要不是他心中猜想的那样,他再等上半个月也无妨。 只要不是他心中猜想的那样,她是谁他都不介意,让他再重新开始找她,他也愿意。 * 司季夏还是到旁屋去睡了,冬暖故想拉住他,终是没有。 因为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竟也没有勇气。 因为他不敢面对她,而她,也不知如何面对他才好。 他的心结太重,她还无法帮他解开。 她的心也很乱,她也想好好静一静,让自己的心绪好好沉淀沉淀。 这一夜,冬暖故躺在床上辗转未眠,心始终静不下来。 这一夜,司季夏在窗边坐了整整一夜,任冷风扑面,不眠不休。 次日,楼远起了个大早,走过冬暖故那屋门前时,冬暖故正好开门,楼远一见着她,忙笑道:“八小姐起得可真是早。” 冬暖故未理会他,只提着包袱往旁屋走,楼远像来了兴致似的黏在她身边,边观察着她的脸色边关心道:“楼某瞧着八小姐面色不大好,可是昨夜休息得不好?” 冬暖故依旧未加理会,走到昨夜司季夏休息的那间客房时本欲敲门,却发现房门是开着的,眉心微微一蹙,跨进了门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