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之前一次是在寂药里他用他的药止住他手心及手臂上伤口的血,这不得不令冬暖故猜想他的医术,究竟有多高。 而司季夏见着她伤口的愈合状况时,眸子里的冷沉少去了几分,用温淡的语气道:“伤口愈合得不错,先让伤口透透气,稍等等上了第二次药后再包扎。” 司季夏说完话后转身打开他的书奁,用竹镊子夹了棉花蘸了些酒,小心为冬暖故清理了伤口旁已经干涸了的少许血渍,清理干净后才上药,包扎。 冬暖故虽觉司季夏手有不便,但是包扎一事她却没有代劳,只静静地看着虽然只有一只手但是动作极为熟练地为她包扎好伤口的司季夏,包扎好伤口后再轻柔地替她将裤管拉下,而后才听他用稍舒了一口气的声音道:“好了阿暖,后日后若是伤口还未能愈合得完全,再上一次药便也好了,明日便可无大碍,阿暖便可适当行走了。” 这样的伤,若是他人,只需上两次药,并且一日一次便可行动自如,只是她不一样,不是他的药效到了她身上便不灵,也不是他对自己的医术不自信,而是他不放心她而已,尽管今日午时过后她便可行动自如,他还是觉得她该多养几日。 对于司季夏说的,冬暖故未加猜疑,只轻轻点了点头。 就着凉水吃了干粮后,司季夏并未说什么,还是又蹲到冬暖故面前,冬暖故默了默之后还是伏到了他背上,任他将她背起。 也好,那她便在他背上睡一会儿吧,心下直感叹这个身子的确是太弱了些,不过是一夜没有睡而已,便已是有些撑不住了,只稍稍动一动身子竟有种轻微的头晕目眩感,或许她该问问司季夏,有没有什么药能让她这柔弱的身子变得硬朗些。 随着司季夏平稳有力的走动,伏在他背上那种有规律的轻微起伏感令冬暖故很快便觉困倦了,让她枕着他的肩慢慢闭起了眼。 让这个身子便硬朗的事情,嗯……就再说吧…… 不过冬暖故睡过去前还是记得向司季夏道:“平安,跟紧那些小蛇了,山林深了,你要多加注意些。” “嗯。”司季夏轻轻应了声,并不多说一句话。 冬暖故在他肩上蹭了蹭脸后,睡了过去。 这一日的小蛇,窜到极快,却又会突地停下,直起上半边身子呈防卫状,却又忽地继续腹部贴地,继续往山林最浓密处去。 司季夏看着小蛇所去往的方向,眸光渐渐变沉,因为小蛇去往的方向,是西山西锤岭的方向,而西锤岭,正是西山的铁山所在。 果然如他所料。 山林愈走愈深,林子里的树木愈发参天,愈发遮天蔽日,厚厚重重地挡在林子上空,将白昼遮成了黄昏。 路上停下休息第四次时,小蛇们在冬暖故身边窜动得厉害,冬暖故分别抚了它们的脑袋数下后再用食指指尖似有规律地点敲十来下,小蛇们朝来时的方向窜溜走了。 司季夏定定看着冬暖故的动作,只觉她身上有着一股奇异的力量,竟是能让蛇类如属下一般听从她的命令。 小神们窜走之后,只听冬暖故微沉了声音道:“再往下去很快就要进入王蛇的领域,王蛇会食同类,那些孩子们会害怕,接下来也不需要它们了,便先让它们离开了。” 司季夏默了默,道:“接下来阿暖要做什么?” 冬暖故觉得,司季夏像是与她心有灵犀似的,根本无需她多说什么,他就已能想得到她的想法。 冬暖故看了一眼幽深得似乎没有任何人足迹的林子,道:“平安先帮我找来一根半丈长两指粗细的木枝。” “好,阿暖稍待。”司季夏扫了一眼周遭,确定没有异样后才离开冬暖故身边,约莫不到一盏茶时间,他握了一根符合冬暖故标准的前端有岔口的树枝回来。 冬暖故满意地将树枝接过,再将绑在身上的行囊拉紧,左手拿着树枝,右手勾着司季夏的手臂,站在他身旁道:“接下去的路平安无需背我,我自己走就可以,但是平安必须足够小心,我需要平安的帮忙。” “阿暖需要我做什么?”司季夏也没有执意要再背冬暖故,而是搀稳她的手。 “待会儿待我抓稳王蛇,你便立刻背我离开。”冬暖故看着司季夏的眼睛。 “好。”回答她的,是令她放心的答案。 只见冬暖故微微一笑,拉了拉他的胳膊,略微跛着脚往林子深处走去,边走边用手中充当木杖用的树枝有规律地敲击着地面,由缓到急,时而如小雨低落在面,时而如骤雨急打,能令人心舒,也能令人心躁。 司季夏听得极为认真,却始终掌握不住其中的规律,只觉这敲击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好似在召唤什么一般。 “沙沙沙——沙沙沙——”将近两刻钟后,周遭如人高的草丛中传来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的声音。 ------题外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