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吸气,便能清楚地问到从包袱里传来的属于她的清香味道。 这样每一个呼吸都近在鼻尖的味道让司季夏不由自主地将身子蜷了蜷,令他心跳加速。 火堆里的柴禾在噼啪燃烧,司季夏将身上的斗篷抓得紧紧的。 冬暖故扶着身后的树干慢慢站起身,动动坐得有些发麻了的腿,而后慢且轻地挪到司季夏面前,挡住身后的火光面对着他慢慢坐了下来。 司季夏侧身面对着火堆躺着,将右边身子压在下边,察觉到冬暖故移到他面前坐下,将双眼闭得紧紧的,也将斗篷在身前抓得紧紧的。 冬暖故静静地看着他的脸膛,忽然轻轻抬起手,隔着他身上的斗篷将右手掌心覆在他抓得紧紧的左手手背上,慢慢往下倾身,在司季夏的左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声音轻柔轻柔的,“平安,我是你的。” 所以,不用担心她会离开他,不用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司季夏愣了惊了,强压住心里想要翻身的冲动,只将身子更蜷起一分,没有睁开眼,冬暖故却清楚地见着他长长的睫毛颤动得厉害,不由微微勾起了嘴角,慢慢直起腰,松开他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坐着,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禾。 司季夏这才慢慢睁开眼,看着冬暖故的背影一副愣愣怔怔的模样,半晌才将左手慢慢从斗篷下抽出来,碰向自己的左脸颊,触手是滚烫的温度,他知道此刻他的脸必是烧红了。 “悉索……”忽有衣裳摩擦的声音轻轻响起,是冬暖故稍稍回过了头。 司季夏还是没支持住,又抓住了自己的斗篷猛地转了一身,背对着冬暖故,任垂散的发丝挡在同样滚烫的右脸上。 冬暖故笑得轻轻的,眉眼却弯如月牙儿,将头扭了回来。 而与她背对着背躺着的司季夏怔愣着怔愣着也扬起了嘴角,红着脸弯下眉眼轻轻笑了起来。 “睡吧平安,若是有事我会叫你。”冬暖故看着燃烧得红亮的柴堆,轻声道,“我想你能睡着,希望你能有个好梦。” “嗯。”回答冬暖故的,并不是沉默。 渐渐,司季夏枕着不算是厚重的寒凉,睡了过去。 柴火还在燃烧,司季夏在之前拾了足够夜里燃烧的柴禾,冬暖故除了不断往火堆里添进柴禾之外,这一夜没有动过一动,就算她早已坐得双腿发麻。 因为习武之人的听觉一向敏感也一向浅眠,稍有动静他们便会醒来,冬暖故不想扰了司季夏,所以她宁愿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就算是坐得双腿发麻也无妨。 而司季夏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除了翻过一次身之外,便没有再动过,眉心也是舒得平平整整的,没有扰他不安的梦境,反是如冬暖故所说,他做了个好梦。 梦里他见到了他的阿爹和阿娘,还有一个会对他笑会抓着他的手的名叫阿暖的姑娘。 然,他虽睡着了,却醒得很早,在天色还是暗暗沉沉时便醒了,醒来时发现火堆还是烧得旺烈的,冬暖故右手里拿着一根较长的木枝,木枝的另一头伸进柴火堆里,正随着火堆燃烧着,她则是背轻靠在他身上,微低着头,长长的发丝垂在她颊边,他看不见她的脸,却知道她在小睡。 司季夏不想打扰她,却又觉得她这般拿着木枝不好,万一烧着了手如何才好,便慢慢伸出手要为她拿开她右手里的木枝。 然他才稍稍一动身子,冬暖故便睁开了眼,即刻转过身去看他,面上不见平静也不见浅笑,而是拧着眉带着些紧张的关心道:“怎么醒这般早?可是地上太凉?” 冬暖故说着边伸手去摸他压在下边的右边身子,就算隔着斗篷依然能感觉得到那似乎入了骨的凉意,不由将眉心拧得更紧了一分,边隔着斗篷用掌心摩挲他的身子边道:“这么凉还睡得着,怎么不早些坐起来?” 冬暖故只顾帮司季夏摩挲着身子以让他暖暖,全然没有注意到她手心正贴着的地方是司季夏没有右臂的右边身子,而司季夏没有如以往每一次一样绷紧身子,只是有些怔愣,目光柔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