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冬暖故迅速扯下别在腰间的水囊,咬开囊塞,瞬间一股烈酒味扑鼻,这是在白云镇时司季夏给她,道是若是不能生柴火时可以暖身子用,她喝过几口,倒不想现在还有其他的用处了。 只见冬暖故咬开囊塞后用脚快速地将有些凌乱的柴禾拨成堆,尔后将水囊里的酒尽数倾倒在柴堆上,与此同时吹燃身上最后一支火折子,将它扔在浇了烈酒的柴堆上,火红的火苗立刻蹭地窜了起来! 正慢慢逼近而来的狼群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和哗哗沙沙的风刮林子而发出的响声混在一起,显得这个黑夜暗沉得可怕。 狼群见着火光窜起的那一刹那似停了停,嘴里发出的呜呜声更沉了,继续往冬暖故逼近。 倘是捕食的饿狼,冬暖故或许还能用大喊与火光与它们对峙片刻以好思考应对之法,只是眼下它们不是捕食,而是它们的幼崽被抢夺了去,便是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疯狂失控,更何况是野兽? 狼群已然逼近,与冬暖故面对面只有不到两丈的距离,冬暖故将身上的小蛇扔在地上,没有长刀,便是连退路都没有,她只能将那把唯一的利器匕首紧握在双手中,微张开双腿,将身子的重心往下压,面色沉静,眼神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狼群。 只见它们莹绿的眼里泛着寒光,似要把眼前这个人类撕裂,借着火光,冬暖故能瞧见为首的一匹狼体型庞大,毛色灰白,前腿曲张,前身往下倾压,呲着牙,狼毛直竖,一副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撕碎的模样。 冬暖故将身子重心往下再压一分,匕首上泛映着的光在她眼眸里直晃,将匕首握得更紧了一分,眸光也更沉了一分。 匕首太短,狼毛太厚,不知这把匕首能不能刺破这头狼的咽喉。 双方在对峙,树林在哗哗作响。 “嗷呜……”就在此时,火堆旁受伤的小狼蹬了蹬腿,声音微弱地嚎了一声。 冬暖故眼神全然冷冽,毛色灰白的头狼在这一刻纵身一跃,张着尖利的爪子与狼牙朝冬暖故扑来—— 眼见头狼只差一个眨眼就要扑到冬暖故身上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猛地往下矮身,与此同时将手中的匕首对准头狼的喉咙扎去—— 匕首扎进头狼喉咙的瞬间冬暖故往旁倾身,手仍握着匕首不放,带着匕首用力往上划,欲在头狼的喉咙上拉开一道血口子。 可就在她正要向上剌动手中那扎住头狼喉咙的匕首的那一瞬间,匕首竟是稳稳地扎在头狼的喉咙里不动。 冬暖故呼吸一凛,眸光猛地晃了晃,糟糕!匕首果然太短了! “嗷呜——”头狼在那一刻仰天嘶吼一声,扬起前爪就向冬暖故挥来! 冬暖故眉心一拧,再顾不得手中的匕首,松手的同时背部贴地,避开头狼的利爪作势往旁滚动身子—— 可她这个身子能做达到的最快速度终究也还是慢了一步,她背部贴地时只来得及避过头狼的第一掌根本避不开它的第二掌,只能看着那尖利的爪子划开黄亮柴火中的夜色向她撕来而她已避之不及—— 尽管她已用她最快的速度要再次躲开那尖利的爪子,那狂怒中挥下的爪子还是狠狠地划过了她的右腿,爪子太过尖利,动作太过迅猛,以致冬暖故刹那间只觉皮肉被撕破还未感觉到撕痛,只闻血腥味扑鼻,有她的也有头狼的。 好在的是头狼这一掌掴得她就地往旁滚开了与它之间的一小段距离,足够了,尽管是这短短的距离,足够她再次应对了。 狼群没有集体发动攻击,而她还有司季夏给她的另一样东西,即便她没有使用过它。 头狼的咽喉上还深深扎着那把匕首,汩汩流下的血水染红了他脖子下的皮毛,此刻的它不只眼里泛着寒光,便是尖牙上都泛着寒光,只见它踩着脚下的碎石一步一缓地往冬暖故慢慢走去,再没有方才那一跃而起的迅速,好似在它面前的是一只濒死的猎物而不再是个具有危险性的人类。 此刻的冬暖故单膝撑跪在地,眼神依旧冷静又凛冽地盯着眼前的头狼,尽管此刻她已感觉到大腿上传来的剧痛,尽管从伤口中汩流出的血水染红了她的裤子也晕红了她身下的碎石地面。 她没有动,只将搭在膝上的右手捏得有些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