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季夏微微点了点头,冬暖故将眉心蹙得更紧,她还从没见过有谁这么大方,竟能问也不多问一句便将前一刻还想杀了自己的人放走。 不过冬暖故只是在旁看着,没有干涉司季夏的意思,尽管这一件事似乎是因她而起,尽管她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与想法。 黑衣人仍旧处于震惊状态,还是不能相信司季夏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只见司季夏将手中的剑放下,随之从怀里取出一支黑色的小瓷瓶,将瓷瓶里的漆黑小药丸一一弹进他们喉咙里,顿时几名黑衣人纷纷青白了脸,只听司季夏声音低沉得似在蛊惑一般道:“不会要你们命的东西,都睡一会儿吧,醒来之后你们还会好好地活着,睡吧。” 司季夏边道边见方才还精神十足的黑衣人们立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待他话音落,他们竟全都合眼倒地睡了过去,呼吸平稳,没有丝毫异样。 这时司季夏才转身看向一直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的冬暖故,边将头上的风帽拉好边淡淡道:“他们只是为钱财卖命,饶他们一命希望阿暖姑娘不会介意,至于雇主,我会查到,不会再有事了,回客栈吧。” 冬暖故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走到了他身侧,他这才与她一起并排着客栈的方向走。 他没有问她关于她会说话的问题。 她也没有问他关于他会武功的问题。 他们更没有谈及方才发生的事情。 他们只是沉默着静静地走着,明明并肩而行,却像两个陌生人。 他们回到客栈时一楼大厅里只有最里边一张桌子有几个男人在喝酒,店家在打酒,小二不见影儿,店家见着司季夏忙迎了上来,笑得和善道:“客官回来啦?要不要用晚饭啊?” 店家才问完话便瞧见他左臂上的伤,忙惊讶地问道:“呀,客官,您受伤了!?” 司季夏却是不答他的话,只沉声道:“店家,今日可有人退客房?” “有的有的。”掌柜的忙点点头。 “开一间。”司季夏说道,掌柜的又像昨日那样一脸为难,“可是客官,今儿退的都是下房,您要?” “无妨。” “好勒,这就给客官开。”掌柜的边说边从柜台下拿出一盏油灯来点上,而后将司季夏往后院的方向领,“客官跟我来。” 司季夏在随店家走往后院前对冬暖故态度淡淡道:“走了一天,阿暖定是累了,快上楼回屋歇着吧,若是有什么事再下来唤我。” 冬暖故不动,司季夏便也不走,直到她上了楼,司季夏确定了她回屋后才跟店家往后院走。 所谓的下房就是一排泥瓦房,旁边就是马厩,屋子只有四尺见方,只容得下一张单人小床,除了一张床之外再也摆不下其他东西,屋顶很矮,屋里没有窗,屋子里还有一股霉味,好似许久没有人睡过了似的,连空气都显得湿冷湿冷的。 司季夏并不介意,进了屋便将肩上的包袱放到了床上,这让本还忐忑今夜要少赚几个铜子的掌柜安下了心来,掀开床上铺着的都有些发黑了的被褥一角,把手中的油灯放到了床角处,这才呵呵笑道:“客官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再到前边找我啊。” “店家请慢。”司季夏在店家转身就要走出这间潮湿阴冷的屋子时唤住了他,店家转过头,“客官还有何事?” 司季夏本是已经抬手摸向了腰间,却又忽然垂下了手,对店家客气道:“劳店家稍后给我送一盆热水过来,也给住在楼上那位姑娘提几桶热水让她泡个澡,方便的话再给我拿一块干净的棉布,所需银钱明儿一早再一起给店家结,若是店家有所不便我也可以现在给店家结了。” “这倒不必这倒不必。”店家连忙摆了摆手,并非是难说话的人,反是理解地笑道,“明儿结就明儿结,没啥子大不了的,客官只管先休息好就是,我这就吩咐小虎子给客官打水来,至于干净的棉布,我需要找找。” “多谢店家了。”司季夏的口气依旧是客客气气的,他这样的态度让店家想让他现在就把银钱给结了都不好意思。 只见店家出了司季夏所在的下房后深深吐了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那屋子里的空气难闻得让他不敢多吸几口一般。 待店家回到前边大堂吩咐了小二哥小虎子给司季夏以及冬暖故烧热水提去,正要往楼上走去给司季夏找干净的棉布时,冬暖故从楼上走了下来,店家见着她忙问:“姑娘可是有事啊?” 冬暖故看到柜台上有纸笔,便走了过去,抬手指指台面上的纸笔,店家看看她又看看他记账用的纸笔,反复看了三次后才疑惑道:“姑娘是想用这纸笔?” 冬暖故微微点了点头,掌柜忙笑道:“用吧用吧,不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