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攀到树上后能看到院子高墙外的地方,是一处无人会经过的僻静之地,四周满是碎石和荒草,顿觉满意。 她要到府外去一趟,而她自然不会选择大摇大摆地从羿王府的门出去的,不管是大门还是偏门或者是后门,都不便她办事,加之她如今这个身子未习过武自不能飞檐走壁轻松跃跳,是以她只能选择这样的办法,这株榕树她今晨瞧着便觉有用,外边是荒凉之处,正合她意。 冬暖故将出屋前缠到腰间的麻绳解下,捆到树干上,试着拉拉确定稳妥后,于是顺着那麻绳轻而易举地落到了高墙外的地上,为以防万一,她把那麻绳全部抛到了墙头上,待她回来时再寻根长棍子把它勾下来就是。 冬暖故拍拍手,将斗篷重新在肩上系好,离开了高墙。 酉时之前,她回得来。 青碧县虽远比不上南碧城的富足熙攘,却也各色摊铺店子齐全,南碧城有的这儿都有,南碧城没有的或许在这儿也能找得到。 冬暖故并不想引人注目,是以拉上了斗篷上的风帽,往一家幡子上书着大大一个“當”字的店铺走去。 午后的当铺很是安静,小二倚在门边打着小盹儿,掌柜地则在是在柜台后低头打着算盘,嗒嗒嗒的打算盘声回响在铺子里,更显此时的安静。 冬暖故的脚步很轻,以致她从那倚在门边打小盹儿的小二身边走过他都没有察觉,便是掌柜的也待到冬暖故在柜台前站了一小会儿他才发现她的存在,却只是抬头扫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拨算盘,十分不热情道:“当什么东西,活当死当?” 冬暖故从腰间取出一件小物事,“啪”的轻轻一声放到掌柜的眼前,声音淡淡道:“死当。” 那是一块雕工精致的羊脂白玉佩。 掌柜的在看到玉佩时拨算盘的动作突然一顿,然后还是继续拨算盘,眼皮掀也未掀且用一种爱理不理的语气道:“五十两。” 五十两?冬暖故微微眯眼,眼里冷笑覆上,只见她缓缓将头上的风帽掀开,取下了簪在头上的银簪子,“叮”的一声扎到柜台台面上,这一扎冬暖故用了这个身子能用的最大力道,只见那簪尖扎入了柜台一寸深,也使得那掌柜的心一惊,抬头就骂她:“哪儿来的不懂事的娃娃,想来老子这儿找茬!?也不瞧瞧老子——” 掌柜气焰盛盛的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在门边打盹儿的小二一听到自家老板的怒骂声立马醒了,正要冲上去帮掌柜的教训这不懂规矩的客人时,忽见掌柜的态度来了个天壤之别的转变,只见他笑呵呵道:“一百两,这是最高了的姑娘。” 小二有些愣在了那儿,一脸的惊讶,这还是他的掌柜的吗? “二百两。”冬暖故声音冷冷,“这是我能开的最低价。” “这这这,这不行啊姑娘,这块玉……” “二百两绝不是你吃亏。”冬暖故并不想跟他多舌,声音依旧冷冷的。 掌柜的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最后一咬牙,拍板道:“好,两百两就两百两!小二子,拿银子!” “慢。”冬暖故抬手打住掌柜的,“不套现银,给我银票。” “行行行,姑娘要银票也可以。”掌柜的好声好气,与冬暖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冬暖故将银票收进袖管里,抽出钉在柜台上的簪子重新簪回头上,拉上风帽,转身离开了当铺。 小二立刻冲到掌柜的身边,只见已然初冬的天掌柜的额上竟沁出了薄薄的细汗,他正用手背擦着额上的汗,小二不由关心地问:“掌柜的,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掌柜的看着柜台面上那眼簪尖留下的小洞,心居然还在突突直跳。 他从没有在谁眼里见过那样的眼神,冷得就像一把刀,没有一丁点的情感,好像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字那眼神便能化作利刃将他的咽喉洞穿一般,他干这一行见过的人各种各样,他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貌若花颜,却森冷如霜。 不过……掌柜拿出那块羊脂白玉佩细细观察着,又笑了起来,确实是他赚了,这样的上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