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谁来!” “你可以去死。”死亡就在眼前,书念不再怕他,“你过得痛苦,你可以去死。” 曾元学冷笑:“我凭什么死。” “那其他人又凭什么。谁的人生都有过得不如意的地方。”书念的眼里不自觉地掉了泪,染着脸上的血,顺着滑落,“只有你,选择去伤害其他人,来拯救自己。” 曾元学平复了呼吸,依然冥顽不顾地说:“我是在拯救你。” 他不再拖延时间,让书念握着刀柄,刀尖朝内。曾元学双手握着她的手,眼神带着寒意,微笑着说:“是你自己想死,我只是在帮你。” 书念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他的这句话。 只觉得,疲倦到了极致。 刀尖还没捅进她的心脏,就有了要死去的感觉。 书念的意识变得迷糊。 很多场面已经不太清晰了,只记得是那两个男人报了警。清醒后,听说那两个男人觉得曾元学是有问题的,可没有勇气直接正面对上。 所以选择了离开这个地方,而后报警。 所幸是警察赶来得很快。 曾元学的刀还没染到血,还没有伤到她,就已经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按到了地上。书念被一个女警察扶起,带出了那个房子。 然后,书念听到了邓清玉的声音。 书念的视线有些模糊,在那一刻,甚至有种去到了天堂的感觉。她迟钝地抬起眼,看着邓清玉,像是不敢相信,声音沙哑又哽咽:“妈妈……” 邓清玉的哭声立刻爆发出来,眼睛红肿又干涩,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不断喊着“我的念念”,却完全不敢碰触她,唯恐会让她疼。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邓清玉也像是被折磨了一番,变得憔悴而消瘦。 书念看着她,眼泪不受控地掉落,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的目光移动,恰好对上曾元学的视线。 他被两个警察抓着,双手被手铐拷在背后,没有任何反抗。但似乎极度不甘,曾元学眼神阴冷,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书念的背脊发凉,而后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 …… 谢如鹤也不知道自己唱了多少遍《虫儿飞》。只是在最后一遍结束的时候,他下意识喊了一句“书念”,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他侧头看去,发现书念的呼吸变得平稳,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谢如鹤的嘴角弯起,凑过去给她掖了掖被子。 安静而又明亮的房间。 谢如鹤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躺了下来。他盯着书念,半晌,耳根莫名发烫。他翻了个身,变成了正着躺。 谢如鹤并不习惯亮着灯睡觉,此时半分睡意都没有。 而且旁边就躺着书念。 是他一伸手,就能拥抱到她的距离。 谢如鹤知道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好,而她听了他编出的理由,大概也不会拒绝。可他真的会不放心,怕她在这样的状态下,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而他看不见,不知情。 他总会有这样的担忧,甚至想把她带到身上。 去哪儿都带着。 想到书念说的话,谢如鹤的眼睑动了动,忽地看向她。定了几秒,他眼里划过几丝不自然,迟疑地问:“你想结婚吗?” 回应他的仍是安静的一片。 谢如鹤舔了舔唇,知道她睡着了听不见,仍旧觉得窘迫。他的喉结滑动了下,清了清嗓子,像是练习那样,又问了一遍:“书念,你想结婚吗?” “……” 良久后。 静谧的房间里响起了谢如鹤的声音。 他支着下巴,专注地盯着书念,突然注意到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谢如鹤的表情顿住,用指尖摸了摸她的眼角,喃喃低语:“怎么哭了……” 书念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像是被梦魇缠住,喉咙里也发出了小奶猫般的哭腔。 谢如鹤皱眉:“做噩梦了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