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右手肘朝禁锢着他的那个人肋下击去。挟持着他的人吃痛,当即“唔”地叫了一声。 然而这声音太过熟悉,厉琛脑海中电光火石就出现一个人的身影。等他快速返身朝那个人看去时浑身的汗毛都张了开来:竟然是陈应冠! 厉琛赶紧朝四周打量了一圈,见没有人跟踪才压低了用气声问:“你怎么在这?” 陈应冠同失踪前相比明显瘦了一大圈,而且像是难民一样头发枯干、眼眶深陷,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躺在地上直接可以伪装成乞丐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显然吃了不少苦,并且穷困潦倒,身上还穿着盛夏时的短袖,在微微有着凉意的风里瑟瑟发抖。他抽了下鼻子,低声道:“先带我找地方吃顿饭再说。” 厉琛朝四周又打量了一圈,这时候将他扔在大街上更危险,于是对他点了点头:“车库里有摄像头,你不能进去,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取车。”末了还吩咐一句:“我出来之前千万不要乱跑。” 不知道陈应冠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身上原有的戾气全被消磨掉了,这时候只听话地点了点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厉琛朝车库里走,握着车钥匙的手紧了紧,他在想该如何安置这个陈应冠。陈家一直被警方盯着,回去是肯定不现实了,贺凝那里更是不行。他思前想后,准备在附近租一处房子让他暂住,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厉琛将车开出地下车库时,陈应冠正低头站在角落里,见他出来了赶紧快步走过去坐进车里。 今晚时间太晚,他想了想,将车开到了厉兆山名下的一栋位于郊区的高层。 原本厉琛让陈应冠先洗澡再吃东西,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他都没办法坐在距离他一米以内的地方。但显然饥饿与寒冷直接治愈了陈应冠原本还残留的一点洁癖,他不顾身上的肮脏,非要先吃东西。 厉琛无奈,就近下楼给他买了些速食食品。陈应冠真是饿得厉害了,十分钟不到就狼吞虎咽地将一大包食品扫进肚子。途中厉琛还不住地嘱咐他,怕他吃得太急太快撑到了。 等他终于吃饱了,又洗过了澡之后,厉琛才空出时间问他:“你跑路的时候不是带了不少钱吗?省着话的话也能坚持一段时间吧,怎么混到现在这么惨?” “原来是够的,但是警察一直在找我,我也不敢在外面露面,你哥们我这段时间过得真是比死还难受。后来有一次在宾馆住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被警察给盯上了,我忙着逃命,东西全落在宾馆了。后来我也不敢回去拿,只能在外面躲一天是一天。”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有钱什么都干不了,我实在是挺不下去了,就过来找你了。” 听了他的话厉琛险些没气得乐出来:“你知道自己被通缉还敢住宾馆?只丢了东西没被抓住就不错了。” “我没敢住酒店,住的是路边苍蝇旅店,这要是再不行,我干脆直接死了算了。” 厉琛摇了摇头,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半晌,他才又开口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接着躲吧!” 厉琛欲言又止,如果是当初的时候他还可以劝劝他,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劝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对了,阿琛,陈家我现在回不去,你先给我点钱。” “要多少?” “先拿一百万吧!” “我手里现在没那么多。”厉琛顿了一下。 陈应冠一直在外面躲躲藏藏,不知道厉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以为厉琛还是原来那个花钱如流水的少爷。等厉琛将事情大致给他讲了一遍之后,才咬牙切齿地道:“我当初就说厉霍修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自己的父亲都能说架空就架空,一点脸都不留。” 厉家的事情远比他知道的要复杂得多,厉琛也没什么心思和他细讲,打开钱夹将里面的现金拿出来:“我出来得匆忙手里没那么多钱,这些先给你,剩下的明天给你拿过来,”他抬头朝他瞧了一眼:“你再躲一段时间吧,等风声小些时再说。” 陈应冠点了点头,将厉琛递给他的一摞钱收进了口袋。 “你今晚就在这待着别乱跑,我明天再来找你。” 厉琛回去的路上将车速飙得很快,他对金钱向来看得淡薄,但现在是非常时刻,连他自己都缺钱,对陈应冠这样大方不怎么符合他以往的做事准则。况且虽然他们有十几年的交情,但陈应冠太过愚蠢,他从不认为自己真的把他当成朋友,最多就是利用的关系罢了。 但今天陈应冠来找他,他却毫不迟疑地拿钱给他——厉琛皱了皱眉头,大概是经过了和厉霍修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他实在是有些累了,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大多是些阿谀奉承之徒,树倒弥孙散,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才能认清他们的真实面孔。 而他以为他并不在乎别人对他是否真心,大概也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