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什么关系了。 ……不会的不会的!别瞎“多思”了! 雪梨揽着阿杳的胳膊一紧,心里直骂自己最近心思太重。他才不会就这么忘了她呢,她这儿有阿杳,肚子里还有另一个孩子,哪是那么轻易地就能被忘掉的! 一口气忘掉三个人很难呢! 可是、可是他这些日子,都不会来见她了吧…… 芝麻说,有二十几个人呢。就算赐给藩王一部分,留在他身边的也还能有四五个,那都是漂漂亮亮的姑娘,论年纪跟她差不多,可她怀着孕身材都走形了,脸也胖了丑了…… 雪梨想着想着就困了,犯着困,眼泪还是出来了。她一边知道这很“正常”,一边又觉得好不公平——毕竟辛辛苦苦怀孕的是她啊!他在这个时候去宠幸别的姑娘…… 她宁可他平常去。 最后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入睡了,一整夜,都不由自主地紧紧拥着阿杳,已经好久没有觉得这样不安全过了。 . 皇帝鲜少有这样宴席之后竟不用大吐的时候。 这还得多谢藩王们识趣。平日逢了宴席可劲地灌他都不要紧,今天他说了一句“阮氏有着孕呢”,大家就都一脸了然了。 每个人都有意识地少敬两杯,整个宴席下来他就能少喝不少。 是以回到房中后,他也就是头沉得厉害,胃里并不难受。栽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天都没亮就已经醒了。 皱皱眉头,谢昭伸手往旁边一摸:空的? 他这才睁了眼,坐起身想了想,觉得是不是又是陈冀江多事,怕他喝酒之后按捺不住伤了雪梨,把人安顿去别处了。 便叫了人来,皇帝稍打了个哈欠:“雪梨呢?” 进来回话的小宦官低着头:“挪去持月坞了。” 皇帝“哦”了一声便下了榻,吩咐人服侍更衣,而后穿着舒服的常服小饮了半盏茶缓神,出门便让陈冀江领路,往持月坞去。 陈冀江紧张得头皮发麻。 那边的事他听说了。豆沙过来回的话,说乡绅献美女的事阮娘子已经听说了,心情不太好,但也没说什么,早早就睡了,饭也没吃。 现下倒好,陛下在宴上倒没把坐到身边侍候饮酒用膳的轰走,但宴后只随口赐了几个藩王,自己压根没提要召人侍寝——如此这般,陈冀江这会儿心里哪能不慌啊?这不成了他们无缘无故让阮娘子委屈了一回吗?陛下不得活剥了他啊? 这么想着,陈冀江就一路都没敢抬头。到了持月坞、进了院子,他一欠身就缩了,斜眼瞟着陛下进去,立时三刻就想把他那得意门生徐世水拉来揍一顿! 都怪徐世水,干得这叫什么事!前前后后乍一看每一环都像个样子,其实每一环都没到位! . 正屋里,原在卧房外打盹的豆沙杏仁乍闻得圣驾到了,连起身都没来得及,就地由坐改跪行了个大礼,而后皇帝进屋,她们赶紧随进去掌灯,再然后便退到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了。 谢昭走到榻前定睛一愣。 他原就是想来看看来着。他有宴席的时候,雪梨总要熬着等他,他怕她今天也熬着或者睡不踏实,就想过来知会一声他没事。 孰料这么一瞧,竟看见她虽是侧躺着背对着他,也还能依稀瞧出未干的泪痕在脸上印着。人是睡着了,但也是眉头微蹙着,好像睡前正有很不开心的事情。 谢昭踌躇了片刻扰她熟睡是不是不太好,最终还是觉得先问了为上——万一是什么大事,拖到明天早上就耽搁了呢? 于是皇帝在榻边坐下,轻拍拍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边轻道:“雪梨?雪梨,先醒醒。” 雪梨正睡得意识模糊,做梦梦到自己怀胎已经七八个月了,挺着大肚子看到他揽着水灵灵的江南美人儿从面前过去,理都没有理她,弄得她难过死了! 梦里的委屈十分真切。那股心酸正逼得她想哭,肩头的感触就让她醒了过来。 雪梨睁睁眼,眼前的面容由模糊变清晰,她禁不住地一缩。 “怎么了?”谢昭揽着她,想把她翻过来变成面朝着自己,但她居然有点抗拒,身子僵着不动,过了会儿之后反手推他:“这么晚了……陛下还不休息?” 谢昭皱皱眉,目光再度投在她面上的泪痕上,这回问得直接:“好好的怎么哭了?”接着就想把她从阿杳身上扒拉下来,“还抱着阿杳?你就不怕她踹到你?” 阿杳现在手脚都可有力气了,昨天晚上非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