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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官?


令,“五万金在此,请大将军和少令查验。”

    吴徙年整个人都凉飕飕的,伏在地上也不动弹。

    有暗卫配合禁军动作极快,郡守府的人看见山海令肯定是不敢忤逆。

    “打开。”

    一箱箱金条摆放规则,才打开一瞬间,李云渊和慕轻寒就被令人动容的金黄色吸足了眼球。

    沈尽欢起身将令牌重新挂在腰间,绕着六箱金光闪闪的黄金走一圈,回到姬坤边上拍了下他肩头笑道:“你的头保住了,下去吧。”

    姬坤前脚刚退出营帐,吴徙年就爬了过来。

    沈尽欢是万万没想到吴徙年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少令,为官十载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些钱我只拿,一根金条都没用。”

    沈尽欢低眉看他杂着白发的后脑,轻叹一声重新坐下。

    “我知道,你能把私购的良田租给贫苦百姓,这些钱你当然也不会用,吴徙年的名声在他们心里和十年前是一样的。”

    “只是权利熏心......人心会变。”沈尽欢道。

    吴徙年闭口不言。

    沈尽欢瞄了一眼六箱金条,对邵尘道:“元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置?”

    邵尘猜到此刻沈尽欢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和,“守城之役有多少受灾百姓?”

    吴徙年落地有声:“因守城之役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全大兴城共三千四百七十六户。”

    沈尽欢听到他这么说,不禁眼眶微红,心中感慨万千。又实在不明白吴徙年前后说话做事自相矛盾。

    “我认为将这批金条全数上缴朝廷并没什么用处,不如取出一半交给受难的百姓,将军和少令意下如何?”邵尘毫不犹豫地说出想法。

    众人同时点头赞许。

    “吴徙年暂押军中牢房看守。”李忠乾挥手下令道。

    李忠乾和他们还有军务商议,见着吴徙年被拖下去后,沈尽欢和邵尘也抖袖起身,恭敬作揖退下。

    沈尽欢走在马场边上,那儿有太阳,晒的让人心安。

    “我以为你要将他打一顿才解气。”邵尘跟在沈尽欢后走着。

    “我有那么粗暴吗?”沈尽欢回道。

    “要是像对付谢秉宴那样对付他,恐怕他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午的阳光照在邵尘脸上,看上去温暖的紧,沈尽欢偷看了一眼又快速转过头去。营后的马场上有两支正在操练的□□兵,空气里混着青草味儿,夏天的气息扑鼻而来。

    “就算我要那样对吴徙年,他又不是姑娘,你心疼什么。”沈尽欢一听,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邵尘看向沈尽欢,眉间藏着笑意,心里透着光一样舒坦,“你现在倒是不怕我了。”

    沈尽欢一愣,嘴硬道,“我何时怕过你?”

    邵尘低头细想,东堂初见时、相逢朝堂时、他去司天司找她时、再到后来送她进刑司挨板子时......

    她确实不怕,连畏惧都没有。

    是复杂和揪心。

    他看她也是如此。

    沈尽欢停在马场中轴线,迎面朝向太阳,又觉得刺眼抬手挡在额前。

    “吴徙年有些怪。”她看了一眼邵尘。

    “嗯。”

    吴徙年贪污五万金,数百亩良田,挤压百余案件,却将饱受城役之苦的难户记得清清楚楚,良田也都租借给贫民,五万金在家中柴房下埋得好好的一分未动,在面对审问又是这样的回应,让人费解。

    查了案子却不张榜贴告,为什么?

    “我在想,会不会和老鹤有关系?”沈尽欢问道。

    “你这么好奇?”邵尘盯着她的侧颜道。

    “总觉得咱们被牵着鼻子走,不舒坦。”

    要是老鹤和王师又有关系,那沈尽欢对此最有发言权,上辈子那帮人就爱下套,还是连环套。

    邵尘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人在牢里,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沈尽欢听后不语,放下手晒着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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