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人情世故又打点得好,通常情况下,一件事情交代给他,便不需巧茗再花上任何心力,他自会打通一切关节,办得妥妥帖帖。 陈芃呢,也很好,只是与夏玉楼相比较起来,差了一点点揣摩她心意,又差了一点点处理事务时的精明。 其实,这些本不是什么大事,他与巧茗初相识,自是要多花些时间了解,才能更好的揣摩出她的心意,至于做事的经验都是累积起来的,自也不能奢望一朝一夕便无所不能。 可,因为旁边有个太出色的人对比着,这些原是在合理范围内,根本算不上问题的问题,便显得格外突出。 久而久之,巧茗自是更愿意多使唤用着更顺手的夏玉楼,也更能听得进他的意见与建议。 像是这一日,夏玉楼在回禀事情后,提起与常驻行宫的内侍聊天时,无意得知有处小鱼池温泉格外特别,池中养着精心培育的妙儿鱼,最长也不过半个指节长短,酷爱亲啄入池之人的皮肤,甚而通过它们的亲啄,能将原本粗糙的皮肤变得幼滑,既有美颜之效,又趣致非常。 巧茗便约了萧氏与巧芙一同前去尝试。 那小鱼池位置颇有些偏僻,池子外围还有一大片竹林,三人坐软轿行了两刻钟,又下轿来,沿着小径步行一盏茶的功夫,才到了竹林深处,见到那热气隐隐蒸腾的小鱼池。 随行的宫人在距池子三丈远的地方拉起一圈特制帷幔,既隔绝了有人无意闯入见到不该见到的,又不影响巧茗等人泡温泉时欣赏竹林风光。 能入得帐幔侍候的,也就只有母女三人近身的侍婢。 中途时有个嬷嬷入内送上点心汤饮,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原是走到池边放下托盘便当离去,可她却是反身一跪,悲悲切切地叫一声:“夫人,老奴总算见到夫人了!” 这突来的变故让本来正在说笑的三人俱是一愣。 唯一能被称呼为夫人的萧氏则是蹙着眉辨认对方的模样,继而不大确定地问:“孔嬷嬷,是你么?” “是我,”孔嬷嬷涕泪纵横,“老奴还以为今生没有机会了……不能完成敬妃娘娘的嘱托……” 巧茗听她提到巧菀才认出来,她是从前巧菀身边的嬷嬷,按理说巧菀过世三年,孔嬷嬷看上去却比自己记忆中老上了十多岁,四十来岁的人已是满头白发,额头皱纹深如刀刻,想来若非常年心事重重,或生活极苦,是不会这般的。 孔嬷嬷很快控制住了情绪,抹去眼泪,对萧氏道:“夫人可否单独听我说上几句话?” 萧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这两位,一位是菀儿亲生的妹妹,一位是我的义女,也是伽罗……我是说巧菀所出的帝姬的养母,所以任何事都不必瞒着她们。” 三人出了池子,在阿茸等人的服侍下擦干了身子,将浸湿的中衣换过,才在石桌前坐下。 孔嬷嬷也被赐了座。 阿茸给四人倒了茶,便乖觉地领着云雀与萧氏的侍女阿纯出了帐子。 “我之前听闻,菀儿出事后,嬷嬷是被放出了宫去,原本我还惦念着你与菀儿主仆一场,不知你生活是否无忧,想着将你接到府中,但一直找不到你。” 泡了好一阵温泉,自是有些口渴难当,萧氏慢慢啜着茶,随口问着,“嬷嬷可是这些年一直都在在行宫?” 孔嬷嬷叹气道:“夫人所听闻的,大概是误传。我并不是在娘娘出事后才离宫的。” 又追问,“夫人是从何人口中听到这则消息的?” 萧氏却不答她这一问,只道:“你且先说说看,你到底是在何时,又是因为何事离宫?这大概与你今日来找我的原因有关吧?” “夫人猜得对。”孔嬷嬷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有一事,不知夫人如今是否已有机会知晓。当年敬妃娘娘难产并非偶然,而是因为药物所致。” 萧氏眉头蹙得更紧:“可是太医误用了药物?” 孔嬷嬷摇头道:“并非太医之误,而是有人在娘娘的饮食中下药。” “你说什么?”萧氏惊得打翻了茶盅,失声道,“是何人?为何……”m.HzgJjX.coM